“来,我给你揉揉。”没等夏雨说出拒绝的话,季未峰的手就在她肩上或重或轻地按着,还挺像那么回事。“这还是我特地向别人学的,只给我妈按过。”季未峰只觉得入手的肩刚好被他包裹在手掌中,有些消瘦,他不自觉地放轻力度。
夏雨笑了一下,“那我还真是荣幸之至啊。”“那是的。”这时传来夏妈妈叫他们吃饭的声音,夏雨动动肩膀,确实好多了,不知道季未峰心里有没有好受些。
“走,吃饭去。”夏爸爸好不容易得了个可以光明正大,肆无忌惮喝酒的好机会,而且还有季未峰这个酒友陪着,席间两个人是推杯换盏,喝了个痛快。“多了一个人果然是热闹很多啊,小雨,明年这时候争取给小蓝添个弟弟或妹妹,就更热闹了。”夏雨正在喝饮料,闻言差点喷了满桌,您这思维跳跃得也太快了,为了家里热闹点就让她生个人来,她去和谁生啊,不期然对上季未峰看过来的似笑非笑的眼睛,夏雨赶紧低头扒饭。
随后经酒浸润过更加醇厚的声音响起:“妈,我们会加油的。”加你个头,不知道现在油价贵?
吃完饭我在客厅来回走着,没办法,吃太多得消食,夏雨打个哈欠,今晚要早点睡才行,否则到了凌晨就甭想睡安稳了,新年的爆竹声会一直持续到天亮。“可以陪我到顶楼去看烟花吗?”季未峰期盼地看着夏雨。她带点鄙夷的神色瞧着他,这么大个男人了,还特地要别人陪着去看烟花,连小蓝都没多大兴趣。
季未峰幽幽地说:“记得以前,我们一家人吃完年夜饭就会在院子里一起看烟花,多好啊。”然后侧着耳朵,像在倾听烟花的声响,脸上有着向往。季未峰一边呈三十度忧郁倾听状一边想我就不信你不心软,果然,“走吧,我们去看烟花。”季未峰充满欢喜地跟在后头,这招真是屡试不爽啊。
其实季未峰对烟花也没多大兴趣,他对一切产生噪音的事物都没好感,他是记得陪季妈妈看无聊的肥皂剧的时候有这么个场景:两个人亲密地挨在一起看烟花,浪漫的气氛由此衍生,当女人搓手哈气时,男人适时地脱下外套温柔地给女人披上以体现关怀和男人的风度,季未峰为剧情发展还多穿了件保暖内衣。如果女人表现出感动还可将她捞进怀里一同取暖,接下来就是感情蔓延的时候了。
当然,这不是百分百能成功的,季未峰还可以耗时间,这就是令一个场景:女人抵不住瞌睡虫的折磨,半闭着眼睛直点头,哈气连天,这时男人大方地借出宽阔的肩膀给她靠,女人不经意间沉沉地睡去。男人就可以抱个够本了,期间也许会有揩油的卑鄙行为,但季未峰认为那是男人的本能,重要的是季未峰还可借此达成他心心念念的一件事,抱着床的主人安心睡一觉,美了。
季未峰美滋滋地想着等下可能会发生的美事,脸上不禁浮现出笑容,烟花啊什么的最浪漫了。有句话就是形容现在异想天开的季未峰,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高估了某人的浪漫指数,也忽略了肥皂剧的弄虚作假,事情的发展根本不在他掌握范围内,可谓出乎意料,他就是个孤枕难眠,辗转反侧的苦命男啊。
“你笑什么?”夏雨一回头就看见季未峰一个人在那傻乐,看个烟花而已,至于吗?这男人心智退化成儿童了?季未峰把妖孽笑脸凑过来,“当然是高兴能和小雨你共度良宵了。”季未峰把“良宵”二字说得特别销魂,桃花眼里发射着十万电伏,可惜遇到绝缘体。
夏雨嘴角一抽,这骚狐狸又发什么神经?“快点走,别耽误我睡觉。”到了顶楼夏雨挑了个视野比较好的地方一屁股坐下,季未峰也紧挨着她坐下,夏雨往旁边挪挪,季未峰靠过来;夏雨挪挪,季未峰靠过来;夏雨挪挪,季未峰靠过来。她偏头瞪着他,看到了一口灿白的牙齿,夏雨无奈地坐定不动,抬头望天。
半空中绽放的烟花一束接着一束,点缀黑的夜,“看那边,竟然是心形的烟花,我还是第一次见,真好看。”这声大惊小怪的叫声来自夏雨,难得一见的心心相印图案确实让她很惊艳,外面一圈红色的烟花慢慢绽开后,又显现出稍小的心形烟花,消逝时也是从外圈的开始。夏雨正惊叹着,反观季未峰,像是兴趣缺缺的样子,这家伙,不是他提议来看的吗?突然一阵冷风袭来,夏雨抱着肩瑟缩了下。
而季未峰心道来的正好,脱下大衣盖在夏雨的肩上,“小心别着凉了。”身上一重,夏雨正想开口,季未峰自作多情地拿食指在嘴前嘘了一声:“别说谢谢,以我对你的心意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夏雨无言以对,其实她想说的是:你衣服好重。况且她除了刚才也没觉得冷。
“还是穿回去吧,别感冒了,我不冷。”“没事儿,我有神功护体。”一来二去,夏雨也不是个喜欢勉强的人,就随他了。季未峰大概人品不太好,接下来冷风不断,有双层保护的人依然毫无压力地欣赏烟花,可季未峰就苦了,上下牙齿都快打战了。季未峰搓了搓手臂,两件保暖内衣都不管用,还说穿一件轻松去两级探险,这还探个屁险,可恶的假冒伪劣!
抱怨完无良的商家,季未峰琢磨难道看烟花会使人兴奋,精力充沛?不然他等半天了都没看见夏雨有疲惫的神色,反而自己快被冻僵了。“阿嚏!”季未峰终于抗不住了,打了喷嚏。夏雨马上把衣服还给他,“逞什么强,看够了吧?回去睡觉了。”“可是,可是……”可是你还没困倒在我怀里。
季未峰一副不想动的样子,“可是什么,你想进医院?快走了。”含恨不已的季未峰半推半就地被直接赶到房间睡觉,睁着一双期盼的眼睛,“每年最后一天都是我妈陪我……”回答他的是关灯声和果断离去的脚步声,“睡的”两个字被季未峰咽了下去,他往被子里钻了钻,好强的杀气。
远在老家过年的刘青看着总经理发来的短信犯晕:我恨烟花!!!盯着手机屏幕,刘青努力揣摩着上级的意思,这是总经理新发明的暗号?烟花是谁的代号?
在夏雨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