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府诸人显得更为狼狈不堪。甚至连护送他们的金吾卫,也不得不避开这个连车夫都有些趾高气扬的车队。
“那是何人?”李徽心中倏然升起了不舒服之感。
不知何时来到他身侧的王子献仔细端详,悠然答道:“江夏郡王。”
“讨厌!”永安公主奶声奶气地说出了几乎所有晚辈此时的观感。
就算是他们迁怒又如何?人与人之间的眼缘,原本就是十分奇妙的。
第七卷:顺势反击
第221章除夕又至
光阴荏苒,仿佛只是转瞬之间,便又到了年节时分。在张傅母的主持下,清冷寂寥的濮王府里里外外皆是装点一新,增添了不少喜气。就连李徽的寝殿中亦不例外,衾被帷帐一律换了下来,几乎是处处铺设着火红色,映得新安郡王与王子献皆是满面红光。
每当半梦半醒之时,恍惚间,李徽竟然莫名有种二人如同新婚一般的错觉。当然,王子献亦有同感,于是两人亦是越发温存起来。毕竟近些时日以来,难得长安城内看似一片平静,偶尔从繁重的公务之中抽离,尽情与对方水乳交融亦是应该的。
此外,他们心底对即将从洛阳返回长安的濮王妃阎氏也有一两分忐忑。等到阎氏主持濮王府之后,两人相处便未必能如眼下这般随意自在了,如今自当好好把握欢愉的时光。
身为儿子,李徽尚未想好该如何面对母亲的责备与伤怀,只觉得要说服母亲接受他与王子献之事并不容易,索性便暂时不去想了。而王子献有心想好好孝敬这位“母亲(岳母)”,却也觉得不可擅动,尽管心里暗自谋划了许久,仍是没有什么头绪。
回顾这一年,不仅从刚开始便波折不断,折腾出了贡举、采选、姚御医等种种事件,后来还措不及防地损失了越王一家。李徽倏然觉得,自己的运道似乎需要转一转了。于是,他给慈恩寺、引蝉寺等京内外的寺观捐了不少香油钱,另外还亲自给祖父祖母抄了经书,供奉在佛前。长宁公主与永安公主听闻之后,亦是有样学样地在慈恩寺中给祖父祖母做了道场。
待到除夕那一日,李徽早早地便与王子献分别了。一个将宋先生与何城都接到王家,准备祭祀祖先之后,一同欢度佳节;一个则依然入了宫,来到安仁殿中陪着杜皇后闲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