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神,重新微微仰起头胆敢直目那张宣纸,但威尔斯却没有再次领略那一虚幻力量的念头,他也没有给我体验的机会,匆匆收拾好藏在了原来那本考古杂志的其中一页。
可我不明就里,脑中却接二连三跳出诸多的疑问,也没耽搁便直言道:“教授,你刚刚提示我拉丁文,能解释的明白些么,再说纸片上并没有你指的那些文字,一点痕迹都没有。”我的语气坚定不移,威尔斯没有表示拒绝我的疑问,饱含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们相视一眸,他放下考古杂志却又重新拿起,一连反复好几回,然后终于将那本杂志放好信手嵌入书架的一个角落。
威尔斯径自坐回,竟忽略我的疑问,我正要发作,却突然感觉脑门上顶着一根长长的东西,无以伦比的压迫感就如同排山倒海般涌进心海,一支手枪,一支口径完全不合常规的枪!
我头脑也应之作出判断,这支枪即使从十米以上的高处摔落地上也绝然不会走火,相反,我甚至没有反应的间隙,因为枪的反应速度极快,欲擒获我的这人紧急时只须握紧枪身,不需思索即可完成射杀。
我却很快镇静下来,不单单是由于威尔斯的处变不惊感染到我,真正的原因在于,扳机未被压下,视人命如草芥的杀手没有在三分之一秒内料理,这意味着枪的主人意在生擒不在暗杀。
然而,威尔斯脖子上霎那应声爆裂开来,大量鲜红的血喷溅出来,一直喷到天花板上,象一簇激射的血箭,枪口兀自冒着酸硫化合物的白烟,我虽然看不见,但那味道无疑告诉我,威尔斯中枪身亡了!
我在极短的时间内,察觉出一个震人心魄的事实,那张宣纸的功用竟会是这么一回事,它能预言一些未曾发生即将发生在使用者身上的情形,并且灵验不容置疑!
威尔斯仰面朝上,脸因惊愕而变得扭曲,身体犹自痉挛,杀他的人即是用枪抵住我后脑勺的家伙,我试图反抗那股力量,可已经太迟了,枪在击发的同时随带喷射出一股氯仿的味道,我想是氯仿让我失去了知觉。
我从昏迷中缓缓醒来,脑子很痛也颇混乱,不时剧烈的阵痛使整个脑子都昏沉沉的,眼前一片漆黑,毫无光明可言,也不知道屋外白天抑或黑夜,可能身处一间密室,也不清楚过了几个小时,一个身怀绝技的奇人被莫名其妙地拘在这样一间伸手不见五指漆黑的屋子里,我原本还想苦笑一番,但立即便悲从心来,威尔斯的罹难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没有尽到保护威尔斯的职责。
我随手一抄,发觉地上一条锁链离我不远,我警惕顺着身子一摸到脚,脊背是时猝的一阵凉意,脚踝箍有一直铁环,铁环则系着我摸索到的那条铁链,铁链像是通常动物园辖制动物的锁具,在我身上更像是刑具,忽然,门吱地被猛然推开,北风卷着雪花吹进屋里大量的冷空气灌进来,屋里的电灯也跟着"呫"地点亮了,强烈的光线耀得我睁不开眼,伴着吹进来的风雪从外面走进一个人,等我恢复视力,一眼惊见一个男人,光线刺眼看不清年纪相貌,这人裹着一身暗紫棉袄,低着头走到了我面前,一种阴森厚重的寒意就随身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