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的夜空不知何时飘来了云,半遮明月的娇美容颜,使月儿直如少女般似羞还怯。
孙慕云的房中,孙慕云对着蝶儿颐指气使:“蝶儿,帮我褪衣,我要沐浴!”
蝶儿深深一福,小脸上霞飞满天:“是!”要说,蝶儿本就是伺候孙慕云的丫鬟,帮孙慕云脱衣服洗澡本便是常事,不至于如此羞羞答答。但今晚自己马上要成为四公子的人了,一份少女情怀如春藤般萦绕,又哪里还能找到平日里那份十分纯粹的主仆之情?
蝶儿深吸了一口气,低垂着小脑袋走到孙慕云跟前。或许出身于武将世家,基因优良的缘故,孙慕云虽刚逾十七,身材却是惊人,昂扬七尺,有那么点男子汉的谱儿了。蝶儿站在孙慕云面前,居然只到孙慕云的肩部。
蝶儿心里如春藤万壑,羞怯之情,心愉之意如蔓藤般地爬过心里的每一个角落,爬过娇躯的每一寸肌肤。她只觉此时手软脚软,给孙慕云解衣的手也显得颤颤巍巍,不听使唤。
孙慕云其实也不怎么好受,要知道他长那么大,第一次被妈妈以外的女人脱衣服。方才他故意装出一副大老爷们儿的气势,为的就是下定决心、不留后路地把自己交出去,好让蝶儿向娘和姐姐交差,可他心里却虚得很。毕竟在孙慕云看来,这是腐败、糜烂的日子啊!
蝶儿的小手颤了半天,终于将孙慕云腰间的玉带给扯了下来,孙慕云顿感心中一虚,右手不听使唤就要伸到前边来阻止蝶儿的进一步行动。可伸到半路,他又生生地住了手。他想自己慌什么呀?自己可是堂堂前将军府四公子,大罡北援军西路主将(虽然老爹只给两千人),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难道还受不了别人伺候?不行,这是坏习惯,一定要克服!
这么一想,孙慕云又觉得理所当然。于是,便放手让蝶儿脱掉了自己上身的衣服。可被蝶儿那么脱着,他心里还是慢慢地虚了起来。接着蝶儿那双柔嫩滑腻的小手,又杀向了他那条亵裤。
孙慕云的心理底线终于扛不住了。他连忙用双手把裤头一拉,随后紧紧地护住,对着蝶儿傻兮兮地笑道:“那个,蝶儿,我看,这裤子就我自己来吧!你……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会儿?呵呵……”
蝶儿心里原本就紧张,听孙慕云如此一说,神色一慌,便跪倒在地:“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没有伺候好公子,请公子降罪!”
蝶儿这一慌,孙慕云也慌了,他连忙腾出一只手,摆得跟小花鼓似的:“没没没没没没……没有!”
蝶儿伏在地上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那,那是公子不喜欢奴婢,不愿奴婢伺候吗?”
“我何时说过的?”孙慕云看着地上的蝶儿,觉得她真是怪可怜的。他想蝶儿这丫头,既然身负使命,自己如果真赶她走了,她在娘和姐姐那里必要受到重处,又于心何忍啊?何况她也是个长得蛮不错的丫头,这在后世,简直是国宝二级保护对象!
孙慕云经过强烈的思想挣扎,终于叹了一口气道:“这样吧,你先站起来,背过去,等我叫你的时候,你再来替我沐浴?”
蝶儿爬起身来,眼睛里还闪耀着惊惧的光芒。她以往伺候四公子,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事不如常,必有事端。蝶儿怎能不怕?不过孙慕云既然下了令,她自也不敢不从,便依言转过了身去。
孙慕云连忙三下五除二除去亵裤,跳入丫鬟们事先准备好的浴桶里。为防走光暴露,有失贞洁,他又连忙拉了一条浴巾覆盖在下阴部位,这才舒了一口气,放心地唤道:“蝶儿,你……你可以……可以来替我沐浴了,呵呵……”
蝶儿显然是一个善于此道之人,孙慕云被她一边搓,一边按,弄得浑身酥酥麻麻,松松垮垮,尽扫一日倦乏。直令他觉得如同飞入云端,沐浴着云风雾海,方才满心的紧张也变成了恣意的享受。
整个人松弛下来的孙慕云舒服地闭上眼睛,舒了一口气,问道:“蝶儿,你这按摩技术挺好的,哪儿学的?”
蝶儿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按摩技术?”
孙慕云连忙暗抽了自己一嘴巴子,补救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刚刚那些个让我觉得很舒服、很轻松的手艺?”
“哦!”蝶儿似懂非懂地点了一下头,回答道:“蝶儿原本不会,但自从被调给四公子,每天给四公子沐浴时,您都会这么要求,蝶儿学着学着,自然也就会了……”蝶儿虽然依旧惴惴,但听孙慕云说话语气和缓,倒也不似方才那般紧张了。
“你是说,这都是我教的?我怎么……不记得了?”孙慕云纳闷不已,这小子居然还是个保健大师?!
蝶儿的声音飘飘的:“公子重伤失忆,自然不记得这些前尘小事了……”
孙慕云心知蝶儿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份,否则她不会有方才那般羞窘的表情。她好歹伺候了孙慕云数年,对孙慕云的身体比对她自己的身体还熟,又岂能瞧错?但在姐姐和娘的密授机宜之下,她至少还是要执行一遍的。方才她说话声音飘忽,很有可能是在怀疑自己是否失忆。
孙慕云连忙岔开话题:“蝶儿,你故乡何处?为何会来我们孙府当差呢?”既然蝶儿怀疑自己是否失忆,自己就时时刻刻提醒她自己的失忆之事。一件事重复一千遍,即使是假的,也会变成真的。只要让蝶儿潜意识里相信自己失了忆,她想问题的角度也便会不由自主地从自己失了忆这一面出发。如此一来,严峻的形势方能缓解。
蝶儿答道:“奴婢来自乡下,因家里举债过大,数年前被兄长卖到了孙府,这才做了四公子的丫鬟!”蝶儿的言语间有一丝淡淡的眷念,听得出她虽然离家多年,思家之情,却是殷殷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