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典湖略一沉吟,道:“那都是十几年前的往事了,我那朋友姓尤,年轻时曾在蜀中遇见一位女子,他二人皆擅诗、歌,彼此一见倾心,在一起缠绵了数月之久。那女子最喜薛涛之诗,常常吟咏书写。因她自己亦身在乐籍,且才貌双美,故而有自比女校书之意。尤君与她情意日笃,本想为她赎身,娶作妻室,谁知后来朝中情形有变,尤君只得撇她而去。”
光波翼问道:“那女子可是华娘?”
百典湖点点头。
光波翼又问道:“朝中有何变故,尤君竟要撇下华娘而去?”
百典湖答道:“一言难尽,总之男儿志在四方,岂能为儿女私情而羁于裙下?”
光波翼又问:“尤君从此便没有再回去寻华娘么?”
百典湖叹口气道:“前几年也曾去寻过,可惜早已失去华娘音讯,终究没有寻到。尤君从此也不再念她,故而将当年华娘所赠之诗悉皆遗在我这里。”
光波翼说道:“原来如此,只是我见那尤君之字似为新近写就,他既已对华娘绝情,何必又写出如此诗句呢?”
百典湖拿起葫芦喝了一口酒道:“那本是他当年写给华娘的,原诗皆在华娘那里,故而重又写来略加回味,便也弃之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