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不针锋相对就全身不舒服。
皱了皱鼻子,左右瞧了两方的来车,估计着能恰巧安然通过。
我倾身就要起步,许旸离不是小孩子,会自己跟上。
「想要知道是妳的肉身坚固还是车子,也要考虑能不能赔得起。」
冷硬的声音压了下来。他扯住我连身的帽子,勒得我踉跄得靠上他胸膛,突如其来的安全感有点冲击我,手背触上他另一只空闲垂放的手,彷彿烫伤似的瑟缩了下。
避开他单边扬起的眉毛,我正了正脸色,云淡风轻带过。
「干得好,保镳。」
太好奇他的反应,特别没移开洋洋得意的目光,许旸离露出不想跟白癡说话的表情,唇角敷衍的弧度全是鄙夷意味。
习惯了,没什幺。我不会不知道他是担心我,只是这种太过轻软温暖的情意不适合流荡我和他之间。
爱情是会让人上瘾的罂粟,戒也戒不掉。
不去在意就能做到不贪求的,是吧。
屈服于许旸离的眼色,慢吞吞地等待将近一分钟终于过了路口,我跑开他身边,仰首冲着雁诚瞇着眼睛笑。
侧身的眼角余光指瞥到许旸离从容收回的左手。
雁诚向后方的许旸离点头致意,低头含笑望着我。「Yuna妳过马路真危险。」
一愣,被瞧见了。可恶被许旸离气势压着教训的画面给人瞧见了啊—我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嘿嘿是他大惊小怪,我有眼力精密计算过的。」
「多看重一点自己的安危。」
「有啊,死有重于泰山,我这样香消玉殒太丑了。」
雁诚嘴巴明显一歪,仔细重複确认一遍。「太丑?」
好吧,前面这气势磅礡,后面结尾得太言情,不怪他瞠目结舌。
「就是我很爱惜生命的意思。」
「嗯,下次别让人担心了。」
温柔到快要滴出水来的嗓音,热烫到快要烧红我脸庞的关心,我搔了搔头,抵挡不住这份多情。
好哥儿们的一掌拍到他肩膀上,看着他眉角抽了下才意识到他是文弱的音乐家,咳、不会把人家给拍坏了吧。
我浮夸得掀了唇笑,眨眨眼睛。「安心安心。」
「该被担心的是路人。」
许旸离挡开我的爪子,漆黑的眼底漫溢轻佻笑意,却莫名清冽清冽的,不曾在面对我时出现的疏离和冷漠一闪即逝。
我傻楞楞地盯着他侧脸清晰流畅的线条,五官别样精緻。
「站在门口很好聊?」
他突然插上话没等人反驳又接话,却是睨着我说的。
我怎幺有许旸离很不带见雁诚的错觉?
奇怪,也不是请求你来的,是你自己强迫要跟着,果然不能高看许旸离的礼貌。
雁诚眉目一动,没让人领略深层涵义,我被许旸离推着走在他跟前,可眼见他们展现君子之风的在门前相让,我就想直接穿越对峙的两人先入座。
「许旸离你说对一件事,赶快进去吧。」
同样光芒万丈的两个男生看过来,我摊了手。「不觉得外面挺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