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范宁逼来的三位亡命之徒,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他们在完成一项心安理得的工作一般,比如说收割自家的麦子,比如下矿采煤。
可是一股血腥的气息却笼罩着范宁和孟凡成他们。孟凡成想挣脱出范宁的背后,以两对三的阵势稍微缓解一下范宁的压力。
可是这时孟凡成却发现范宁冷冷地从后背抽出一把四十厘米长的砍刀,这恐怕就是刚才他从后备箱中拿来的东西。看来他早已有一番恶斗的准备,不像从来没有经历这种事情的孟凡成一般,只是带着一颗热血的心。
抽出砍刀的范宁,气场仿佛也突然转变,没有来由得压倒对面的三个人。
图穷匕见,何况范宁是代表着阻碍他们的三百万大钞,这是他们一生都不曾见过的大数目,虽然需要五人来分配。
三人中似乎是为首的一人,长着满脸的络腮胡子,上面还粘着几颗饭粒,相貌老实而憨厚。可是你要是注意到他的眼神就会发现,里面全是寒光。
他一声不吭地用着自己粗壮的胳膊,使尽全身的力气挥动匕首往范宁的胸口扎去。他虽然只会用蛮力,可是那力道却是奔着夺人性命而来,着实让在一边的孟凡成心中一寒。
可是范宁轻巧的用砍刀背击打在他拿匕首的右手上,力道不大,却震在他的虎口,让他心中一热,握匕首的大手,突然松开,刀子落下,直直地插在地上,发出不段的振动声。
刀落地的络腮胡子大汉,眼中恐惧的一怔,有些绝望的看了没有一丝表情的范宁,突然感觉大腿外侧一热,一条长长的血口让他双腿微曲,进而全身颤抖,无力的单腿痛苦的跪在地上。
范宁一脚踹开在自己面前的络腮胡子大汉,用砍刀直指还剩下的两人,他们噤若寒蝉。在那里看着面前一切的尚秋,再也没有刚才的得意与嚣张。本来胜局在握,转眼似乎败局已定。
两刀起,一刀落,转瞬间自己的一名伙伴就倒在地上,这的确是让剩下的两位亡命之徒无法接受,可是他们知道面前这位看似儒雅的男人,还是没有下杀手,只是让络腮胡子没有还手的能力而已。
他们怕死,一时间有些胆怯,可是他们更需要钱,没有钱他们的前路还是死,因为他们身上是背着命案的。
可是他们不想现在死,于是他们都不自由的往后退,一直到给范宁留出认为安全的空间来。
刘不学脸色煞白的依着潮湿的墙角,露出不易察觉的苦笑。自己真是失败到家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注定自己不能在徐福落脚了。他有些不甘的想着,可是这就是现实。
“你们跑路吧!”范宁留下一句话,示意孟凡成带着佘艳先走。
扶着佘艳的孟凡成,先出了房子,然后范宁才慢慢退出来。
被捆的时间太久的佘艳,腿脚酸麻,还不能走路,孟凡成就背起她,一路小心的借着月光往来路走着。
范宁小心的跟在他们的后面,防止他们突然变了心意,再杀过来。
由于放车的地方离这里有三四里路,佘艳又行动不便,时间花费就相对的要久一些。但是有范宁在,孟凡成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只是佘艳接连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起。
一路上佘艳只说了一句谢谢,再也无话,这让孟凡成很无奈,想要逗她笑,可是感觉气氛又不对,最后只好作罢,慢慢地走着。
夜路漫长,孟凡成和范宁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终于来到他们停车的地方。孟凡成在心中长长的吐了口气。
范宁打开车门,让孟凡成扶着佘艳上车,然后自己从后背又掏出砍刀,看似无意的放入后备箱。
可是当他坐到驾驶座准备开车的时候,车子却突然怎么也发动不起来,如同一个死物一般。
范宁下车打开车前盖,检查车子是不是出现问题了。可是当他刚检查一遍线路后,发现车上的火花塞已经不见了。这显然是人为的,而且就在他们在废弃小屋的时候。
范宁机警的跑到后备箱处,抽出在里面的砍刀,生怕有人在这里又设埋伏。
然而一切都安静的没有异常,稻海无声在月下低着头,完全不像是有人藏在那里。
然而他们刚刚从远处脱险的废弃小屋,这时却发出凄厉的叫声。
佘艳惊恐的从车窗望着刚才脱险的方向。孟凡成也听到叫声,快速的从车上下来。他见范宁拿着冒着寒光的砍刀注视着他们来的方向时,似乎猜出什么了,又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