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拉着孟凡成避到房后,既然找到了佘艳,也确认她目前处境安全,就不需要操之过急,只是等待看他们的虚实了。
从远处来的车子果然是在遗弃的房子处停了车。孟凡成看刘不学带着三个人从车上下来,手中提着食物,猜测出他们刚才一定是为了干扰自己,而跑到徐福公用电话亭打电话,顺便带了吃的。要是没有范宁,现在就算动员所有力量在徐福市区寻找也是没有结果的。孟凡成在心中想着。
当他们一进入房间,极度恐惧的佘艳虽然已经疲乏之极,但还是不安的扭动着捆绑着她的绳子。
“大哥,你回来啦!”尚秋见他们回来,接过他们手中提溜着的东西。
刘不学看了一眼连自己都看不起的尚秋,还是小心的问:“这里没有人来吧?”
尚秋用扇子扇了扇面前横飞的蚊子,似乎是在报怨着:“这里哪里会有人,就算有也喂了蚊子,它们估计喝了我半斤的血!”
刘不学看了一眼佘艳,他眼角处被孟凡成上次用酒瓶割裂的疤痕,显得狰狞许多。
本来阴气十足的脸上有了这样一条疤痕,显得不伦不类,估计他是再难靠脸蛋吃女人饭了。
刘不学身后的三个男人,要比他粗壮许多,手上也有厚实的老茧,一看就是吃过苦,砍过人,而且是下手极狠的人。
他们对角落处惊恐的佘艳没有兴趣,他们现在最在意的就是钱,有钱他们就能改头换面,找个僻静的角落小富即安的过一辈子。到时少不了给他们热炕头,还略有姿色的女人为自己生孩子消火气。
所以说,现在相对于美丽的佘艳,远没有已经摆在低矮桌子上的饭菜对他们诱惑大。
刘不学用牙启开一瓶徐福啤酒,狠命的灌了一瓶,然后拖着有些疲惫的脚步,往佘艳走去。
“妈的!要不是你,要不是那不知死活的孟凡成,要不是自我感觉甚高的田媛,我他妈能混到这步田地。”刘不学怒气地逼近佘艳,对着墙角甩出喝光了的啤酒瓶。酒瓶在佘艳的身旁炸开,细碎的玻璃片飞溅在她的身上,瞬间几处血丝从她的肌肤溢出。
佘艳只能睁大惊恐的眼睛,让眼泪死命地流着,脚下不觉的把泥地挣扎出一条深深的痕迹出来。
刘不学脱下上衣,露出干瘪的胸膛以及骨瘦的肋骨,如同重度吸毒的瘾君子一般。他一把抓起颤抖着的佘艳,想撕裂她的胸口。在对面桌上的三人以及尚秋,边悠闲的喝着啤酒吃着东西,边抱着看戏的心态瞧着眼前的一幕。
佘艳死命的想扭转身子,头发凌乱地扑打着她的面颊,但这一切都似乎来得太柔然无力,抵不住刘不学的轻轻一推,她又摔在地上,白净的褶裙被四周的泥土瞬间玷污。
范宁猜测他们这一伙人应该全都到齐了,摘下腕上的手表,放到口袋,挽起衬衫的袖口,那条晦暗的龙纹身,突然在孟凡成的眼里变得鲜活起来。
孟凡成起初的想法是先离开一会,通知费翔他们报案。可见刘不学对佘艳动起歹念,热血开始不住的翻腾上涌,早已经不去计较后果。当他见范宁的举动心中似乎又有了底气,知道范宁也是有鱼死网破想法,不由在心中对他生出许多的感激。
房子的入口用可以是称为门的蒲扇挡着,孟凡成一把就撕裂了它,随着范宁走了进去。
范宁出现在一脸惊愕的刘不学的面前,不慌不忙的点上一支烟,那淡淡的烟雾在他的头上升腾飘渺,让刘不学感觉突兀出现在他面前的范宁有些不真实。
刘不学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退到自认安全的距离。
“这……不可能?你怎么知道……会来?这么快就找到这里!”刘不学惊愕的背后就是恐惧,他是了解这位已经在徐福成为传说的人的背景的。
范宁似乎感觉自己的香烟无味,顺手弹到被孟凡成掀翻在地的蒲扇上,顿时火苗在蒲扇上升腾,跳出一团火起来。
坐在桌子处的三个男人这时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他们虽然不清楚面前这位儒雅模样的男人是谁,可是他们既然接受了这单买卖,就不会去怕什么。当他们见来人就是他们两个,而没有警察时,心中不由鄙视的笑了一下。
开始恐惧慌张的刘不学,见站在自己一方的三员大汉,又加上确认是孤胆而来的范宁和孟凡成,突然有了无比的信心。
这样的实力悬殊太明显,他还有什么惧怕的,最多是现在这里不能再待,收拾完他们换个地方而已。
可是范宁以前的形象太过高大,虽然这些年早已沉寂,可是刘不学心里依然有些后怕,所以能和他谈妥拿到钱,也不失是一条不错的路子。
“田媛那小妞没来?”刘不学喘息一口气,又用牙开了一瓶啤酒,呼呼的往肚子里灌。
孟凡成看着在角落眼神复杂的佘艳,心中五味杂陈,不明白苦难为何都降落在她的身上。这个老天的确不公平,孟凡成在心中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