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凛冽的北风掠过黄土地,挟带着满天黄沙,拍打着被风沙侵蚀得斑驳陆离的土墙。这二人高的土墙围拢的小县城就是冀州河间国县。此时千余髡发的乌桓骑兵聚拢在南门前蠢蠢欲动,另外数百骑兵则在城下嗷嗷大叫地来回奔跑示威,并不时地射箭上城。一杆汉字大旗无力地在城头上飘扬,旗下分布着战战兢兢地数排军民,他们约有二千余人,多衣不蔽体,手持刀枪棍棒,沉默地用漠然的眼神注视着城外敌人。
“开城门,免不死。攻进去,屠城的!”聚拢着的骑兵中,一名乌桓将领用生硬的汉语大声叫喊。
“咯吱,咯吱……”城头上仍是一片寂静,门洞里却传出了刺耳的摩擦声音。难道汉人真的打城门投降?乌桓将领满脸疑惑,示意身旁的号兵吹号。“呜呼!”尖声的号角声响起,奔跑的骑兵都纷纷围拢回阵营。二千余乌桓骑兵都控着跃跃欲冲的马匹,捏着手中武器,目不转睛地盯着暗暗的门洞。
“哐当!哐当!”估计是城门被快速推开,重重地撞击在门洞壁上,发出了二声巨响。
“滴答,滴答。”的马蹄声中,门洞内并没如乌桓骑兵想象中出现几名浑身发抖打颤的官吏,而是缓慢走出一名骑白马的威武武将,武将身材魁梧,铁甲铁盔,手执一支双头铁茅。白马,双头铁茅,这身行头表明此武将正是乌桓人的杀星:白马将军公孙瓒。
乌桓将领眨眨眼,不敢相信公孙瓒竟然就在眼前出现。他身旁的骑兵出现了波动,已经没了之前的杀气,而是换上种不安气氛。
“杀胡――!”公孙瓒铁茅一挥,喝声如雷贯耳,然后催马前奔。“杀胡!”一声震天响,他身后一队队白马骑士健马如龙飞奔涌出,正是白马义从。
“乌桓勇士们,杀光汉狗!”乌桓将领咬牙喊道,挥动着手中铁枪,率领乌桓骑兵迎了上去。
蓬!蓬!双方的前军都撞在一起,血光中纷纷扬扬地坠落马下。因双方骑兵较多,起跑距离都不长,所以都没冲破对方阵势。双方骑兵都降下速度,纠葛在一起,都在马上混战一场。
喝呼!喝呼!一马当先的公孙瓒口里呼着,手中铁茅左突右刺,所到之处,乌桓骑兵纷纷被挑下马。乌桓骑兵的阵势眼看要被公孙瓒率人撕破。
乌桓将领见形势不妙,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公孙瓒。一个照面,公孙瓒手起茅落,就将乌桓将领戮扫下马,割下其头挑在茅尖上,大声疾呼:“杀胡!”四周白马义从纷纷响应,齐声高呼:“杀胡!”
“杀胡!”城左右绕来两支白马义从。在严纲率领下,左右出击如铁钳子一样,将乌桓兵包围起来。
两千余乌桓骑兵转眼就剩下千余人。乌桓人无心恋战,纷纷掉转马头,向南突围而逃。公孙瓒与严纲合兵一处,留下百余人打扫战场,率三千白马义从对乌桓骑兵紧追不舍。
公孙瓒率白马义从追出五十余里,在前眼逃命的乌桓人已经不足百骑。面前仍是一马平川的平原,乌桓人眼见要全军覆没。突然,平原地平线上出现一条细线,慢慢变成粗黑线,黑线逐渐形成千军万马。公孙瓒勒紧缰绳,身后的三千白马义从训练有素地围拢,在他身后列阵。
白马义从的面前,已经森严地肃立着万余髡发的乌桓骑兵,骑兵后面押着几千名被俘的男女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