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苏商贾有趣得很。吾已有妻儿,儿方十五。”凌操浓眉紧缩,如数家珍地不悦道:“吾叫凌操,字公决,吴郡余杭人,任职黄埔港。苏商贾留下宝号,吾当尽快还汝钱。”
“惭愧,惭愧。在下误解军侯高义,实在愧疚。”苏双胖脸刷地红了,竟有数滴汗水微显额头,连忙不停地抱拳作揖。
“呵呵,苏商贾出手不凡,为可结交之大善人。奈军规所限,吾不便与汝深交。吾可介绍百货行二掌柜给汝认识。”凌操也非小气之人,豪迈笑道。
“可是吕蒙掌柜?!”对百货行关注的苏双惊喜交集,心道:天助吾也,吕掌柜负责南海军需采办,自己的马匹可找到大主顾了。苏双留下宝号给凌操后,欢天喜地离去。
大街上发生的这一幕被两人看在眼里。不远处一酒楼临街厢房的窗户边,坐着便服打扮的代刺史兼治中从事赖恭与校尉吴巨。
“民心所向。”赖恭盯着军服打扮凌操远去的身影叹气道。
“可笑区景这斯还令吾等厉兵秣马,准备攻伐南海。”吴巨不屑笑道。
“主子在郁林不顺,奴才的肯定要挺身而出。吴校尉出兵南海,成了,功劳是他的,不成,汝的项上人头可就得要送到杨明面前陪罪。”赖恭收回视线,逼视着吴巨。
“所以才请赖大人来参谋参谋,毕竟吾俩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吴巨感到情况比预想的要糟糕,额上立时渗出一层汗水。
“这条线还是得要区景牵头,不过却不能由得他牵……”赖恭越讲声音越低,最后招吴巨靠拢耳语一番,听得吴巨眉飞色舞。
三日后,兵曹从事区景不顾番禺众官员反对,执意起兵攻伐南海。二日后,区景出席誓师大会,被埋伏营帐内的吴巨伏兵所擒。赖恭宣读区景叛乱及谋杀前任治中从事张津罪行,然后押送到惠城。吴巨继任为兵曹从事。镇守惠城的吕岱与暂居的刺史陈温商议后,将区景押送出南海郡,在桂阳边境释放了区景。区景不敢回交趾,经桂阳投到长沙从弟区星处。
暂居惠城的交州刺史陈温到达莞港时,被外围警戒的辅兵挡在了人声鼎沸的莞港外,后在屯(都)尉费勇的引领下才进到码头,到达码头的关楼。关楼为三层木楼,四周有栏杆。陈温在关楼的二层,看见南海功曹掾吕岱、金曹掾习作、惠县县令陈纪、督邮徐原及功曹属费清等人已经来到多时了。
大家互相行礼一番后,陈温凭栏微笑道:“老夫虽为交州刺史,却只能蜗居在南海惠城。闻悉南海义军的首批商船从交趾返航,老夫特来见识一下交趾风情。”
习作听到蜗居二字,心里不痛快,于是笑道:“刺史大人高明,番禺虽府深城高却城头旗帜变幻无常,但哪比得吾等惠城虽小而繁花似锦。”
陈温听后面上微热,又不想与商官辨论,一时无语地装着远看码头上的商船正在卸载。旁边的吕岱忙解围道:“南海义军奉刺史府的征讨令征伐交趾,全仗陈刺史鼎力支持。”陈纪等人随声附和,令陈温闻后面上重现笑容。
“吕大人,习大人,护卫都尉朱然奉令押送俘虏及物资返回。”这时身穿蓝袍,并未披甲的朱然带着几名士兵走上关楼,敬礼禀报。然后从身后士兵手上拿过一本帐簿,翻开后大声念道:“押送俘虏五千六百七十八人,男四千五百七十人,女一千一百零八人。押送粟粮二万石,铁三千斤……”陈温识趣地踱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