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时候,李导演好像总是喜欢以“咔”做结束语,我真想掐住他的脖子,告诉他,NND,麻烦你换个词,我已经忍受够你了,或许,老天爷觉得我这段时间过得真的太辛苦了,他大发慈悲,直接叫我晕了过去,摔倒在地板前的那一刹那间,我还想了一句超级有哲理的话,“天将降大任于我也,所以我的人生才这么苦逼。”
狂放女,闷骚男(一)捉虫
我做梦了,梦见了好多好多,过去的岁月就好像是一部无声电影,从我的脑子里面一点一点的放映,我发现自己成了女版的“卓别林”,所演绎的都是搞笑的喜剧,这些喜剧无一例外只是愉悦了同一个人,那就是自小就把闷骚二字发挥的淋漓尽致的蒋大少爷。
我不知道作梦时都说了什么,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不是一脸关心的蒋允达,而是差点笑的背过气去的某人,刚刚醒来我的脑袋不是很灵敏(当然,平时只是稍稍比蒋允达慢上一拍),我问了蒋允达一个特别白痴的问题,“喂,你笑什么呢?”问完这句话,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发生的事情都是我的一段“噩梦”。悲伤时它是,欢喜时,她亲娘的好像还是,没有比回忆这东西更能破环气氛了,你不问不理,他就在那里,你问了理了,你发现那就是一个笑料,我一直都想自己怎么可以那么有才,短短的几十年人生就给蒋允达留下了回味一生的笑料,这实在太伤了我一颗想要做御姐的心了。
“你刚刚说了好多,但是最多的就是你说你爱我。老婆,我很高兴你爱我。”蒋允达收敛起笑容,一本正经的看着我,可是微微勾起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此时内心的狂欢,我看着他的表情,心里咯噔咯噔的。
我拍拍自己顶着一头鸟窝的头,“看你都笑成这样了,我不会一不小心把自己初中暗恋你做的那些蠢事都说出口了吧。”我说的是反问句,可是语气却是肯定句,我看到某人慢慢勾起的嘴角,以及比勾起的嘴角稍微含蓄了一些的点头,我差点用手把自己的头给拍破了。
面对蒋允达一脸殷勤的拿着水杯靠近我,我让他停留在自己一公尺以外的地方,“你就停在那里就好了。”我需要清醒一下,我需要理一下自己的思路,我记得初中自己年少无知,做了许多的傻事,不知道我说的是自己偷偷给他写情书,结果送错位置,送给了班长,正当班长大人一脸高傲的准备接受我的表白时,他直接蹿出来狠狠地揍了班长一顿那件事,还是每次他往垃圾箱里扔情书的时候,我都会悄悄的把那些情书都捡回家,然后一封一封的帮他回拒绝信这件事,最糟糕的不会是,我不会是把那件事说出来了吧,我一直都觉得那是我人生中最为彪悍的一次能量大爆发,其实就是最为傻缺的时候。
那件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总而言之就是说大不大,其实对于当初的我来讲就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因为那件事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老婆,你在想什么,把头露出来,我怕你会被闷坏的。”蒋允达很体贴的拽着我的被子,“不要和我说话,我想要静一静。”是的,我需要静一静,我才知道我应该怎么来向大家描述我那段傻缺的人生。
我记得那天是蒋允达的生日,和往年一样,蒋允达又收获了许多的来自异性同胞的关怀,那些礼物无一例外都附带了一份德芙巧克力,一个爱的表白,大家可能一致认为作为寿星的蒋允达会好说话一点,因为每当他生日这一天我不管做出怎样二的行为他都不会生气,偶尔还会勾起嘴角冲我微微一笑,那一天儿他加起来的笑比他一年的笑都要多,我以为就我发现了这个规律,却没想到咱们淫民有智慧,竟然都发现了,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晴雨表,心情测试晴雨表,还不是针对我自己,单单针对蒋允达,后来我曾经问过蒋允达为什么独独那一天他要那么的讨好我,当时看着经济杂志的蒋允达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吃人家嘴软,那人家手软。”所以为了我每年自己用巧克力纸亲手叠的一个小纸鹤,他竟然就对我那么友爱。
“那你现在怎么笑得那么多?”我摸着自己已经鼓起来的肚子问他。
“因为我每天都可以收到来自你的礼物,再说,老婆是自家的,当然要好好呵护,那时候你还不是我的人,我对你那么好,我怕你恃宠而骄。”他摘下自己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讨厌啦,急色这种事情让我一个人知道就好,怎么可以让大家知道。
所有爱的表白都被蒋允达扔进了垃圾箱,德芙巧克力因为我的极力保举被留了下来,因为我需要其中的一盒巧克力纸叠千纸鹤,当然其余的我准备废物回收,再度利用,其实就是让他重新回到学校的超市里面,这个交易我已经和超市里的欧巴桑维持了多年,我非常的有经验。
本来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可是蒋伯伯和蒋伯母因为临时有事,退出了晚餐,那时候蒋怡依还没有像现在这般令人讨厌,是的,因为她比我们大,总是能够给我们带来一些surprise,那天,她就不知道从哪给我们带来了伏尔加酒,我记得那时候,蒋允达保持那张面瘫脸,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反倒是我,一听酒的名字,我的眼睛就直了,那时候,我已经尝试过很多酒,但是在我看来,味道都有点太淡了,好喝但是不怎么能满足我的酒欲,伏尔加是一种烈性酒,我垂涎了好久,但是都被蒋允达逮个正着,我觉得自己那时候一定就像蒋允达养的宠物,我瞅瞅酒,又瞅瞅蒋允达,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蒋允达当时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放下自己手中的千纸鹤,无奈的看着我,“就只能喝一小杯。”我点点头,我这人向来不贪。
本来真的打算就只是喝了一小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小杯变成了一大杯,再后来,我们三个都喝多了,我记得蒋允达本来是想要把我送回家,但是我死活不肯,他把我送进客房里面,自己就会房间了,他走后不久,我就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跌跌撞撞的朝他的卧室走去,我还记得自己绊倒过一次,我指着一个光秃秃的铁树还唠叨,“那个,姑娘,对不起,把你的头套拽下来了,我给你带上,于是我就把那把把自己绊倒在地的拖把扣在了铁树的头上,然后我还冲它鞠了三个躬,以表达我最为诚挚的歉意。
我跌跌撞撞的进了蒋允达的房间,没人,不过透过浴室的玻璃窗我还是能够看到有个人影在那,我把自己抛到蒋允达的床上,然后用脸蹭了一下被子,很软,最主要的是被子上的味道全部都是蒋允达的。
等到蒋允达裹着一条浴巾出来的时候,我蹭被子蹭的更欢,他的脸通红通红的,看见我先是一愣,然后又默不作声的走到了床前,在我的注视下他竟然就躺在了床上,还不客气的把我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由此可见,蒋允达当时也喝多了,这厮的酒量比我还要差,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正在看着我。
“蒋允达,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红着脸问他。
“俞乐泉那个笨蛋。”他的声音沙哑的让我忍不住心情澎湃。然后,然后,我心情一澎湃,就做了更加澎湃的行为,我竟然主动亲了蒋允达,我看到他的眼睛在那一瞬间闭上了,我觉得自己应该特立独行,睁着眼睛看着他,长长地睫毛形成一道美丽的弧线,我很喜欢,双眼皮,我喜欢,我的嘴和他的嘴接触着,然后就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了,然后,然后他竟然就睡着了,可是我却像一个逃犯一样,逃出了他们家,回到自己家里,我给自己洗了一个凉水澡,冻得自己哆哆嗦嗦的时候,我那颗迷迷糊糊的脑袋也清醒了,我仅有一个意识,那就是我竟然强吻了蒋允达,我竟然狗胆包天强吻了某人。
我拍拍自己的脸,我觉得自己亏大了,都已经做了,为什么没有一做到底,就算不能来个法式接吻,至少也应该把舌头放进去才对,我有些懊恼的锤着自己的头,所以我一直都认为那不是我的初吻,只是一个夭折的初吻而已。
第二天,我经历了从女孩到女生的蜕变,只是由于我这人上青春期教育课从来都是睡觉打磕,骚扰前后位,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大姨妈来了,当时的我一点都不能理解自己下身怎么会大出血,因为昨天洗了冷水澡,我的肚子还疼的要命,我当时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已经被血洇湿的床单,心里惶恐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觉得自己人生已经走到了尽头,这一定是老天爷惩罚我对蒋允达的逾越,就在我拿起自己房间里的一瓶药水(那是我准备拿到学校去药蚂蚁的)结果了自己时,白夜橦非常不凑巧的冲了进来,他看到我一脸泪水的拿着一个写着杀虫剂的瓶子就准备喝,第一时间就夺下了那个瓶子。
我以为自己对于生死已经看开了,谁知道他夺下药瓶的时我整个人都虚脱在了地上,身后血迹也被他看到一清二楚,那一瞬间,他把一切都了然了,“咳,你这是来亲戚了,不是得了绝症。”那是我见过白夜橦最害羞的一次,他的脸红的比催熟的西红柿还要耐看,不同的是前者没有内涵,白夜橦却一直都是一个有内涵的人。
我记得自己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对他说,“你骗我,我们家没来亲戚,我们家亲戚没有当医生的,就算医生来了也治不了我的绝症。”
狂放女,闷骚男(二)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词叫做肝肠寸断,所以我也就只是知道自己当时很伤心,至于伤心到了什么的程度,估计就是肝肠寸断的程度,好像所有的男孩子对女孩子哭都是束手无策的,百叶窗也是如此,他被我的哭功给镇住了,因为他发现伤心时候的女人都是无法理喻的,虽然当时我只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女娃子,可是我哭起来的时候,同样的油盐不进,他越是劝我,我哭的越是凶残,我以为这场悲剧或许会以我最终哭的咳屁过去为收尾,亦或者是我流血过多而晕过去,最终,命运他老人家这两种体面的死都没让我遇上,因为蒋允达这位寿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竟然大清早的就去找我,他看到衣裳不整的我,瘫倒在地上,又看到相比于我来说,穿的衣冠楚楚的百叶窗就站在我的旁边,而床上一滩血就那么招摇撞市的摆在那里,一句大吼就把我给镇住了,“俞乐泉,你个大笨蛋,来那个了,你还敢坐在地上。”
我被他这一嗓子给吼得都忘记了哭,就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脸颊有些发红,明显还有些气急败坏的他,用已经哭的有些沙哑的嗓音愣愣的问了一句,“什么东西来了?”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直接把我从地上粗鲁的提了起来,扔到床上,然后像裹粽子一样,用被子把我裹得严严实实的,我想说话,却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好吧,我至少还保有沉默权,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我的胳膊都被他捏红了。
他把我放进被窝,就要出去,我抓住他的手,眼睛里是满满的信任,“蒋允达,我是不是就要死了,你能不能陪陪我?”我觉得那应该是我这辈子最乖娇的一次,可是却换来了蒋允达一个疙瘩梨,“你给我闭嘴,平时看那些□□的时候我看你挺入迷,你怎么就没有记下点有用的东西,就记住男人的下半身了,怎么就没记住女人每个月都会来月事。”蒋允达说的振振有词,只是如果他的脸能够不那么红,会更加有说服力,不过,脸蛋红红的蒋允达显得好纯洁。
作为一个已经不那么纯洁的我,脸皮向来厚的比堵墙还要再加一堵墙,我自认为蒋允达这是冤枉了我,“你总是冤枉我,我除了记住男人的下半身,还记住了男人的上半身上的两个红樱桃好不好,我有的东西你有吗?”我挺了一下自己胸膛,那时候也只能叫胸膛,还不能叫白面馒头,好听点,充其量也就是旺仔小馒头。
蒋允达的脸这次更红了,“咳。”这时候,我和他才注意到我们把屋子里的另外一个人百叶窗给忘得一干二净,想想自己刚刚豪放的言语,我恨不得可以把自己闷在被子里面再也不出来。
“夜橦,我回家拿点东西给他,你先回家吧。”我闷在被子里面,听到蒋允达竟然不顾我这个主人的意愿,下了逐客令,鉴于他这个人向来都是没有什么作为外人的自觉性的,我也就没有掀被而起,挽留一下客人,那就先让他得瑟一下,我这人从来都是如此的与世无争的。
一个小时后,我已经换上了蒋允达从自己家里面偷渡过来的面包,我坐在已经被阿姨整理干净的卧室里,捂着肚子,喝着红糖水,蒋允达拿着一本奥林匹克数学竞赛题目在旁边看,颇有几分女人坐月子的时候,老公在旁边照顾的感觉。
我一边喝着红糖水,一边偷偷地瞄着旁边那位看上去正在认真看题的男孩,“蒋允达,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那时候的我还是那么的单纯,我一直以为只要我这样说,别人就不会对我说假话,后来我才知道,别人要是想要骗你,你就算是说了这句话也没用,以蒋允达的面瘫程度来看,他就算是说了假话,以我的智商也看不出来,后来,我又明白,一个男人如果还愿意骗你,那说明他还在乎你,如果他连骗你都懒得骗你了,那你们就完了,不管是恋人还是夫妻,有时候欺骗比说实话好,有的时候千万不要太过较真,就比如说,接下来我要问的问题。
“嗯。”他继续把书翻得哗啦啦的响,一目十行,这是我一直以来追求的目标。
“那个,你觉得我漂亮吗?”我觉得我需要一个问题先活跃一下气氛。
“哦,你是男是女?”他继续翻着自己的书,却问一个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还是一个让我感觉极度伤了我的自尊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