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灌溉,”我再次拔高声音,想要将那些杂声盖过去,“灌溉的意思就是通过沟渠、水道给其他干旱的地方提供浇灌庄稼用水。我们也可以在赤水江的上游挖几条通道,建立沟渠、水道,这些沟渠直接通往下游的干旱庄田。”
“这样,水就自然顺着地势由上游往下游流,既不耗费一丝人力,又使下游的一些干旱地区的旱情得到了解决,同时还可以在汛期分担一些江水,一举两得。”我娓娓道来,自认为很详细的解释了这两个词的“定义”。
解释完后,我静静地站立在坐下,等候这下一轮的“狂风暴雨”的袭击。
“陛下,臣以为——”
呵呵……反对,这么快就来了吗?也不让我的嗓子稍微休息一下。
“臣以为这灌溉之事尚可以考虑,但是那水坝之说……就太匪夷所思了。怎样挖个水库?在哪儿开挖?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而且,如若这水库之水也容纳不了赤水江的江水之时,该如何是好?那么,这水库……不就白建了吗?”
“水库的选址,容量大小之事,到时会有专业人士,经过反复研究讨论得出的。不是说随随便便哪个人能够做得了决定的!”我白了他一眼,上前一步答道。却不知自己的话,很容易被有心之人揪出小辫子,告上一状的。
“臣以为——在江水水道中央堆聚一个大的障碍物,太劳民伤财了。这需要花费极大的人力财力物力的。如若未能修建成功,那我们已经投入的财物、精力等等,该如何收场……”
“修建水坝确实劳民伤财,但是……”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人打断。
“陛下,此项工程实非以往的工程所能比拟,请陛下三思啊——”
“陛下,滇南州每年水患严重,自古便有,历代皇帝不也一直都是如此,泛滥之后再进行赈灾,百姓不也都能坚持下来吗?况且目前百姓对于水患之事均已经习以为常,没有必要再耗资巨大的修建什么水坝、水库,这样只会徒增国库开支,加重百姓负担而已。臣以为……修建水坝之事,纯属一派胡言乱语,还是就此作罢吧!”
那个人是谁?好强硬的语气,居然能够说出如此混帐的话来!
什么叫历代皆是如此,百姓习以为常!家园被毁,妻离子散,这就叫习以为常?谁还能够面带微笑地面对这一切?
“陛下,蓝王爷言之有理!请陛下三思——”
“对对对!请陛下三思……”
蓝王爷?难道……他就是那个蓝可云的父亲,邺国唯一的外姓王?如此混帐的话语,居然还有那么多的大臣支持、赞成!他们都没有脑子吗?恐怕他们都没有经历过灾害过后,百姓民不聊生,饿殍遍野的凄惨场面吧!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陛下!臣妾有话要说!”我奋力拨开那些好似故意围在我面前的上奏大臣们,站于他们之前,高声说道。
“陛下,臣妾想先问蓝王爷一句话。”
看到步陵尘默许地点了点头,我转身面对着蓝王爷,平静地说道:“蓝王爷,如若你……财产尽失,骨肉离散,你……会怎么样?还会如你所说,坦然面对吗?”
“你——放肆!”蓝王爷面露凶光,气愤难耐地呵斥道。
哼!想恐吓我?还是省省吧!我洛若雅岂是那胆小懦弱之辈?
“呵呵……想必王爷也不是那铁石心肠之人——”我掩面假笑一声,突然之间拔高了声音,正色道:“但是——为什么同样的事情,换成百姓就可以了呢?”
“难道老百姓就不是常人了吗?难道他们就可以面对着家破人亡的惨景,还面带微笑地说道:‘没关系,我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反正还有赈灾的嘛……’难道他们就丝毫没有失去亲人之时的悲恸了吗!”
面对着我咄咄逼人的声势,字字愤慨的话语,蓝王爷竟不由地后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