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饭堂,一会功夫,道童摆上酒菜,吴老道同着三人进来。相互认识后,几人开怀畅饮,春晓将自己身世假意讲述一遍,几人没有说话,吴老道听后却甚是满意,道:“无量佛,白贤弟,既是无牵无挂,正可干一番大事。现在北有大辽,西有西夏,皆虎视眈眈,战乱一触即发。只要战乱一起,就是我辈弟兄揭竿而起的绝佳时机。乱世造英雄,诸位兄弟跟着我,将来无可限量,比起那些绿林勾当,强盛百倍。现在在这太虚观,诸位兄弟积蓄力量,广纳豪杰,有朝一日一鸣惊人。我这话,现在尔等定觉得不然,以后你们就会知道的,贫道绝不妄言。”
张师爷道:“诸位,吴道长说的话,确是至理明言。自古有多少王侯将相,出自草民。那汉高祖刘邦本是个泼皮无赖,那蜀汉刘备也仅是个卖草鞋的。英雄不问出处,得天下者即是王侯。”魏良道:“贤弟,这吴大哥确是高人,甚得兄弟们信任,以后有事,我先领你前去。”几人诺诺。春晓道:“吴大哥,诸位兄长,小弟初来,尚又年轻,有不妥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春晓暗自心惊,吴老道竟有如此野心,怪不得魏良说他与辽国有染,干些汉奸勾当。吴老道端起酒杯道:“诸位兄弟,不说这些,来喝酒!”魏良又将前去晏州府的事情述说一番。到了晚上,陆续有人回来,春晓与众人相识,免不了举杯相庆,不过还没有苗山二十六友里的人。
春晓待了几日,渐渐熟悉起来,陆续又有人回来,春晓知晓了五个自己的仇人,暗暗留了心,伺机报仇。这日吴老道召集几人议事,春晓无事,也被魏良叫上,众人在客堂坐定,吴化仁道:“无量佛,诸位兄弟,现今太虚观已聚了四十几位英雄,而且尚有英雄陆续加入,因此房舍不堪居住。贫道想扩建道观,增加一些隐蔽之所,只是银钱不足。张师爷粗粗匡算一下,要用二万两银子,邀大家来想想法子,如何筹得银子?”
众人议论纷纷,夜行蜈蚣刘昌泰道:“吴大哥,众兄弟一起出动,到周边各府县的大户人家盗取如何?”张师爷道:“这个法子,小取可以,大取一则难取,二则动静太大,易招致官府缉拿,三则费时也长。”
众人沉默,一道人道:“无量佛,吴道兄,贫道倒是有个法子,可凑足银子,只是此法甚是歹毒,不可轻易得到。”吴化仁一听忙道:“李道兄,不妨说来听听。”道人又道:“贫道记得本门里有一宗法术,施在吃喝的东西里,人若是吃喝了,则会腹胀不能吃喝,无力行走,无解术十几日即死。曾有对头为难本门,被施此术,全皆灭亡。贫道想若是在周边各府县的水井中施此法,再在道观的水井中施解法。散扬出去,就说太虚观的神水可救命。死一些人后,人定争先来取,五钱银子一份神水,有钱即可活命,二万两银子岂不是唾手可得?”
吴化仁大喜,众人也纷纷称道,吴化仁道:“李道兄,此法甚好,不知道兄可会此法?”道人道:“贫道不会此法,且自打我被逐出师门,藏经阁也看守严密,盗取也不易。”吴化仁心凉了半截,众人也泄气,春晓也放了心。道人又道:“虽然贫道不会此法,但贫道的师兄懂得此法,我想明日前去找我师兄,许他些银两,他定能教会贫道此法。”
吴化仁一下子兴致大涨,众人也纷纷鼓噪,“李道兄,今晚与你饯行,明日让魏良贤弟与你带五百两银子前去。”春晓暗道:“此法如此歹毒,贫苦百姓,不知要死多少人,定要想法阻止。”
晚上吴化仁摆宴为李道人饯行。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春晓对吴化仁道:“吴大哥,小弟已来几日,整日闲暇,甚是不安,不如明日,我也陪李道爷前去,各府县施法也能助些力。”李道人虽然出了注意,但还需自己奔忙,巴不得有人相助,遂道:“白兄弟肯出力,那是最好不过。”吴化仁听了,也心里高兴,“白贤弟,有这份心甚好,若是诸位皆有这份心,咱这太虚观,想不扬名也难,贤弟,那你就跟着辛苦一趟吧!”
第二天,三人带了五百两银子上路了。道人的师门远在五百里之外的鄚州五松山,一路上三人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路上春晓拿出银子请二人吃酒,哄得道人甚是高兴。
三人行走非只一日,这日来到五松山白云观。白云观建在高高的五松山腰。沿山路蜿蜒而上,一路上激流飞瀑,树木葱郁,是个修行的仙境。来到半山一看,这庙头里有一个牌楼,上有四个字,写的是:“白云仙境”。这庙是三层殿,坐北向南,正中山门,两旁边角门。
三个人来到东角门,道人拍打门板,角门打开,里面出来一个道童,一瞧认识,道童赶紧行礼,道:“师兄,竟然是你!一向过的可好!由哪里来?”道人问:“师弟,还算尚可,师父可在庙里?”
“师傅他老人家,出外云游去了,大师兄在庙里。”
“那就好了,师弟我自己去找师兄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