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路前行,这日中午,春晓来到一镇,走到一胡同口,见围着一圈子人。就听内里有人高声道:“众位,这个不知是真是假?怕是拿孩子做生意的,以前可有过。”众人议论纷纷。春晓好奇,分开众人,挤进去一看,地下坐着一个小女孩,嘤嘤哭泣,面有菜色,旁边站着一个老者。小女孩的面前铺着一张纸,上写着一段文字:
四方爷台得知,只因儿媳贫病交加,医治无效,于昨日故去。老汉儿子现在身患恶疮,
不能动转。家中一贫如洗,能卖之物,皆以当卖一空。遭此大难,儿媳衣棺皆无着落,
万般无奈,愿将孙女出卖,得些银钱,将儿媳安葬,也盼孙女得一仁人之家,衣食有靠!
张有德顿首
春晓一看,甚为可怜,就听旁边站着那老者道:“众位大爷,这孩子确是老汉孙女,老汉儿媳死了,儿子生了疮,不能殡葬,家里又没人,我才与她出来,如若不相信,大家可随我进胡同查验。”众人仍无人上前,春晓掏出一包银子,将银子递给老汉道:“老丈,这银子共有一百两,你拿去回家买棺木罢,孩子也赶紧领会去,省得让孩子在这里哭泣受苦。”
老丈一见春晓给这些银子,赶紧问:“这位恩公贵姓大名?”春晓道:“老丈,你不用问我名姓,我也不是此地人,你也不必报答,快回罢。”老丈谢了三人竟自去了。
春晓做了这件好事,迈步前行,见路边有家酒肆,迈步走了进去,选了副做头坐下。正待唤小二要酒菜,帘栊一挑,进来一人。见此人身高八尺,细腰扎背,头上戴宝蓝缎六瓣壮上帽,上按六颗明珠,身穿皂缎软褂,靠周身密排寸扣,缎皂裤,花裹腿,蓝缎袜,倒纳千层底趿鞋,闪披宝蓝色缎英雄大氅。面如白玉,眉分八彩,目如朗星,五官清秀。
来人在靠窗处坐定,冲伙计道:“小二,拣好的来上二盘,在拿一壶好酒。”伙计应声,春晓也点了两个菜,要了壶酒,慢慢吃喝。吃喝完毕,来人喊伙计算账,伙计道:“客官,一共是三钱银子。”
“给你五钱银子,不用找零。”来人说着,一摸钱袋,“呃,钱袋如何没有了?”来人上下翻找,焦急异常,伙计见来人实在拿不出银子道:“客官,您不会是来吃霸王饭吧?”来人大怒:“放你娘的臭屁,大爷堂堂正正,岂是你狗眼能看得低!”听到吵嚷,掌柜的也过来道:“红口白牙,吃了东西不给钱,还敢骂人,众位给我抄家伙!”
春晓起身走过去道:“掌柜的,这位客官的酒钱我给了,都别闹了,这位壮士请这边来。”掌柜的道:“客官,那就记您账上,等会一块给。”来人做到春晓桌上道:“多谢朋友解囊相助,不知朋友如何称呼?”春晓道:“不必客气,在下姓白,双字春晓。齐州府茂源人士,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魏良,庆州府通阳县人,白朋友,今日多有打扰,来人定当想报。”春晓道:“区区小钱,何足挂齿,这也是以我有缘,来来在喝几杯何妨?”唤伙计添副碗筷,重新上酒上菜,二人喝酒交谈。
魏良自幼父母双亡,跟着叔父婶母长大成人。他还有一个胞妹玉霞,他叔父魏传林,开一小酒肆过活。魏良自幼爱练拳脚棍棒,曾跟本乡寺庙的武僧习武,长大认识了本地的镖师,名叫赵云亮,绰号人称云烟快刀,跟赵云亮学了一套连环刀法,使得精熟。
后来赵云亮把魏良引入绿林。在庆州府项山县孙家镇,有保镖头姓孙名福禄,绰号人称夜游神君,乃是行侠仗义的英雄,专爱管不平之事,杀贪官,斩恶霸,救助穷苦人家。平生好交结天下英雄,为朋友两肋插刀。
魏良自入绿林之后,整日在孙家镇,跟这些侠义之人在一处,认识了不少人,内中何等人物都有。只因这日众人说起临县李家堡,庄主李员外有一颗稀世珍宝,西域夜明珠,价值连城。但李家堡壕深墙高,有不少能人守护,若要盗珠是比登天还难。孙禄也道谁若能盗取此物,他就是妙手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