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妈妈领您来的,奴家也不知你从何而来?是奴家见你喝了酒,让人扶你到床上安歇。你后来还吐了酒,也是奴家替你收拾的。”春晓心里感激道:“我只记得在太守府喝酒,其它就不记得了。”女子又给春晓斟上茶,指向门后道:“公子,你的行囊在此,你看一下,别少了东西。”
春晓看了一下,东西都在,拿出两锭各十两的银子,放在桌上,道:“姑娘,多谢你照顾我,这两锭金子,一锭是房钱,另一锭略表谢意,姑娘你安歇吧!我走了。”女子道:“公子,天亮尚早,你在此继续安歇吧,如公子不用奴家相伴,奴家去别处安歇即是。”
“不必了,姑娘我走了。”女子送春晓出门,见春晓矫健的身形纵起,飞身上房,转眼消失在夜幕中,心里不觉满是失落。
第二天,春晓出晏州府城,沿官道继续东行。此时已进六月,天气炎热。晏州府城东十里有一个大湖,名叫荷花淀。此湖与别处湖泊不同,湖面甚大,由几十道三四十丈宽的水道,从四面环绕一片巨大的湖面组成,水道绵长,蜿蜒曲折,又尽皆从横相通相望,在中间汇成大片的水面,满植荷叶莲花,湖面错落着几个小岛,长满垂杨柳,湖心的小岛上有几个凉亭。
水道两旁皆是垂杨柳,水道之中也遍植荷叶莲花。此时正值莲花怒放,远远望去,柳枝飘摇,水中荷叶映日,粉红的莲花绽放,更有游船画舫穿行其间,别有一番醉人的气息。今日天气晴朗,游人如织。春晓上次与马管家骑马疾驰而过,仅撇几眼,今日驻足观望,见那荷红柳绿,湖内画船箫鼓,往来游玩,竟生游湖之念。
春晓来到岸边,这里有不少的游船画舫,大小不一。春晓欲租一条画舫,船家告诉春晓:“客官,您领了通行牌没有,没有通行牌,需到那边的亭子里交钱领取,不然我不敢行船。”春晓问船家这是何故,船家道:“客官有所不知,在这湖上载客行船,全被王公子霸着,若想行船,须有他们发的通行牌,没有牌载客行船,轻的挨顿打,重的船被毁。”
“这王公子竟然如此霸道。”
“客官,这还是轻的,他父亲在庆州做太守,有钱有势,再加有个哥哥在衙门里当差,坏事做得多了。”
春晓不愿搅了游湖的好心情,领了牌,上了画舫。春晓道:“船家,捡那偏僻处,行的越远越好。”船家撑篙,画舫穿行在水道里,不时有硕大的荷叶划过船舷。春晓伸手揪了几个莲蓬,里面露出青青的莲子。不时有画舫从对面驶过,传来丝竹之音。
画舫愈行愈远,游人渐少,少了游人,风景愈加如画。转过一个弯道,听得前面传来“噗通”一声,接着听到有人呼喊;“大爷,她真的投水了!”另一个声音恶狠狠道:“让他去死,大不了费我一些银子。”春晓船赶到,见有一女子在水中挣扎,堪堪毙命。
春晓急施水行术,湖水翻腾,一个大大的水床将女子仰面托起,春晓就势将女子抱上船。女子在船舱内吐了几口水,喘息一阵,恢复过来,不禁放声大哭。春晓道:“姑娘,有何想不开竟要寻短见?”
女子止住哭声,撩起水湿的头发,春晓一看,竟是昨晚怡红院中遇到的女子美娘。
美娘亦认出春晓,当此之际,如见亲人,不觉倾心吐胆,将事情告诉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