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立天道:“自打四年前苗山一别,苗山二十六友能联系上的不多了,听说不少人人都栽在一个人手里,好象是在齐州府漏网的杜家小子。唉!斩草不除根,必成后患,哪天让我碰上一定宰了这小子。”
张道兴喝了一口酒道:“员外呀!这小子不足挂齿,倒是我来的路上遇到的两个人让人担心。五六天前,我在大名府歇脚住宿,不知让他们看出了什幺破绽,这两个家伙探头探脑的,竟一路跟踪下来。后来我捡了条山路,费了好大劲才把他们甩掉。”
呷了口茶,张道兴又道:“其中一人极不像中原人,到与女真人相似。闻听女真人活动厉害,令人担优。可惜我带的几只鸽鸟只好暂时存放在客栈了。得派个人把它取回来。”
“道爷,明天让侯管家亲自去。”张道兴又道:“员外,这鸽鸟可是个好东西,我师傅现在用它来传信,一千里地,二天即到,非常的方便。”
“道爷!你安心在我这住几天,我这里有的是人手,另外衙门里都听咱们的,打个招呼立马就来。保准出不了事。”,罗立天手端着酒杯,一口干下。
“对了员外,上次的消息你是如何得到的?”,张道兴放下手里的筷子问道。
“道爷,你还不知道,半年前我跟朝里陈太尉的弟弟结了亲,成了亲戚。上次你传信要我探听西夏国跟宋朝谈判的事,我就去东京找他吃酒,他透给我的。”
书中暗表,这罗立天原叫郑云龙,三年前在齐州府的苗山,本是坐地分赃的大贼头。后来因为他的弟弟在外调戏民女,被人打抱不平杀死。罗立天一怒之下,纠集他的结拜兄弟苗山二十六友等一干人灭了人家的家门。
犯下灭门大案后,罗立天唯恐犯案,于是就撇下众人,自己更姓改名,携妻带子逃到这孟集县。手里有金银,就在这里买房置地隐居起来。开始还规规矩矩做人,后来忍不住又开始走动衙门,结交朋友。一年前又跟张道兴联系上。
当朝陈太尉的兄弟陈秉文,靠着陈太尉的关系在朝里做官,在孟集县有田产有公馆。一年前陈秉文来孟集县收租钱,罗立天通过衙门的关系在孟集城太白楼宴请陈秉文,想跟陈秉文套套近乎,准备走他的门子。
罗立天送了一个玉净瓶和一幅晋朝古画,陈炳文微微一笑,没什幺表示,罗立天心里敲鼓。有人给他出了个注意,让他找陈炳文的管家探路。
管家见了厚礼,听罗立天说明来意,嘿嘿一笑,屏退左右,道:“罗员外,这个事说来也简单,我们老爷就喜欢一样,见了漂亮女人,挪不动腿,其它金银财宝古玩字画一概不好。我给你寻个注意,罗员外你可寻一个美人,假称是你妹妹,瞅机会送给老爷,结了亲戚,什幺事皆好说。”
罗立天大喜,“管家,事成之后,另有重谢。”多方打探,终于寻得一个名唤水仙的歌妓,长得十分美貌,罗立天花了二千两银子把她买下来,好吃好喝的供着,并跟她拜了兄妹。
过了一段时间,陈秉文又到了孟集。罗立天去拜见陈秉文,力邀陈秉文到家中做客。回家后罗立天就把水仙叫到跟前说:“水仙,你在我这时间也不短了,这段时间来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亲妹妹来看待。现在有个机会,我想让你过上贵人的生活,打算靠你走个门子,让你给当朝陈太尉的兄弟陈秉文做个小妾。不知你意下如何?”
水仙说:“员外对我不薄,有什幺话只管吩咐。”
罗立天说:“我明天请陈秉文来吃饭。你扮淡妆,穿素净的衣裳,饭吃到一半时,你就到厅房去找我,装作不知道有客,一定让陈秉文瞧见你,我就想法告诉他,说你是我妹子,在家守寡。他要愿意,我把你许给他,你也可以享荣华富贵,比跟我胜强百倍,我也攀一门好亲戚。”
水仙点头,第二天罗立天就把陈秉文请来吃饭。在厅房喝酒谈话过半,水仙淡妆素服,来到厅房门口,燕语莺声问:“我哥在屋里没有?”
说着话,一挑帘栊,轻挪莲步进来,抬头见有生人故意害羞道:“哟,这婆子丫环真可恨,这屋里有生客坐着,也不告诉我。”说罢,杏眼斜瞟,瞧了陈秉文两眼,转身轻挪莲步挑帘栊走了。
陈秉文瞧的眼都直了,端着酒杯好半天不动。罗立天咳嗽一声,陈秉文才回过神来,忙问:“罗员外,这是你什幺人?”
罗立天故意长叹一声说:“这是我的小妹。命不好,出阁不到一个月,我那妹夫就死了,也没有子嗣,一直就在我家住着,倒成了我一块心病。”
陈秉文说:“员外何不再给找个人家呢?”罗立天说:“不是没找,只是没有合适的主,差的我不愿给,好的还没瞧见。”田秉文听此也没再往下说。吃完了饭就告辞了。
回了公馆,陈秉文魂不守舍,对管家言:“罗立天的妹子,真是个天仙,能得了她,不枉平生。”管家见机道:“老爷,我去跟罗员外说去,就提你老人家想续弦,就冲你的势力,大概他也不反对。”
第二天管家到罗立天家求亲,罗立天正等着,谢了管家,就把水仙给了陈秉文。过门之后,罗立天倚仗跟陈太尉的兄弟结了亲,胆子大了起来,对孟集县令也敢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