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就要拿出行动来而且不顾一切,谁能做到?至少我做不到,所以,我也不要求别人一定要做到。我这样要求我后,只是在鼓励她:要勇敢一点。让她勇敢什么呢?我不要求她嫁给我,我只要求她迈出眼前的这一步。
她什么也不说,开始用嘴唇吻我的脖子,她的唾液和泪水,一起滋润着我。“欲说还羞”的状态最美妙,比如一个少女想说爱你却不敢出声,但是羞羞答答的表情就是“我爱你”的意思;又比如一个傻小子想送你(女性)一朵玫瑰花,但是他把花儿偷偷地扔到你经过的路上就跑了,你看到了花儿,却不知道是谁送给你的。但是“欲说还羞”这种状态也很危险,因为一旦说出来,就要兑现,不顾一切,哪怕背弃父母,抛家舍业。我后,会说出什么来呢?
我后吻着我,泪水打湿了我的颈窝。但是,眼泪毕竟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粘合剂,她很轻易地推开了我,说:“蛇,你去写吧,我不能耽误你……”
在少男少女时代,想恋爱就恋爱,想私奔就私奔,说出一句“我爱你”就是一生的承诺。那个时代,至少在心理上,在对待爱情问题上,是很负责任的。步入成人社会以后,思想便杂了——身不由己,有太多的“不得已而为之”。
我回答:“现在,我只想要你。”
她说:“我不能耽误你的事业!”
我说:“我本来就是流浪汉,流浪到你身边,就不想走了。”
她说:“你没理解我的意思!”
我说:“我本没有事业,我的事业就是爱你!同时,我对你的要求并不高,我不要求你抛家舍业,我只求你给我——一个流浪汉,一口奶喝……”、
我说的“奶”,当然是人奶——此时的我,很流氓的。人在流氓的时候,多是因为肉体战胜了意志。
我后苦笑:“蛇,你快去写吧!万一你的粉丝们知道了是我在你身边影响了你的写作,我可担待不起这个罪过呢……”
她话里有话。她也吃醋?我一直以为,她是全能的上帝宽阔的大海。
但是,经过几次被“拒绝”之后,由于屡遭拒绝,挫败感是难免的,我已经变得很敏感,有点像惊弓之鸟,尤其是她给我买了衣服以后。所以,我脑瓜一热,竟然不认为她是在为我的写作“大业”着想,我顺理成章地认为:我的皇后看不起我,我们毕竟不是一个“阶级”的人。而且理由很“充分”,因为此时我又想起来每次出门,她出门就叫出租车,明明花几块钱乘坐公交车就能到达的地方,她却非要打的。而且打的的钱,她坚决不让我掏。我曾劝她说:“谁挣钱都不容易,哪怕你是百万富翁,能节省就节省一点吧?”她回答说:“如果我明天没钱了,去挤公共汽车,还是没有问题的。”我知道她也是穷苦人家出身,但是她的这句话,让我不由得想起“阶级斗争”年代常说的一句话:孩子,你忘本了!——这样的想法或者说法,现在人听起来会觉得很可笑。其实,作为六十年代出生的我,小时候听到这句话甚至感到莫名其妙。我之所以深深记住这句话,大概是因为解放前我们家是“被压迫的人”,解放后我们家是“国家的主人”,而我至今也没有“进化”成“富人”的缘故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理情结,每个人都有一定的心理障碍。我的障碍,就是理解我后的思路,被几件衣服给堵塞了。我想,古时候“饿者”尚且有“予唯不食嗟来之食”的豪言壮语,今天的我这是怎么了?
检讨一下自己:我在背靠国有企业靠劳动能吃饱饭情况下,放浪形骸,我行我素,既不追求“熊掌”,连打鱼的网“鱼”也懒得编织,只沉迷于梦想,结果对我后给我买“衣装”的行为,产生了过多的联想。人靠衣装马靠安装——我对这句话至今不很欣赏,太表面化了。还记得“床头捉刀人”这个典故吗?哈哈,总之我这个人啊,对梦的追求,多于对生存的理解。要不然,妻子也不会离我而去了。更可气的是,我到现在写“检讨一下自己”的此刻,还在执迷不悟。因此,对我后的好心想劝,我什么话也没说,只叹了一口气,答应道:“好吧,我去写。”但是我心里已打定主意:我回家去写,从此和你保持距离。
这时候,我反倒像是一个维护贞节的处女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