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到那份狂热公孙焱心中冷笑。一开始但丁·鲁西斯看夜影时那份狂热引起自己的反感,他以为隐藏的很好,却瞒不过对自然之道已有小成,用心体会对方的自己。现在他再一次露出真正的面目,这位但丁·鲁西斯先生的兴趣不在第四页那怪异的珠子上而在这根有无限力量的权杖上。“现在就听听他真正的目的吧!”
“请允许我重新讲起。”
但丁·鲁西斯用中年人特有的不温不火的声音说着话。
公孙焱和普尔没有接话,洗耳恭听的坐着,这已经是一种明确的语言了。
“30年前,嗯!很幸福的年纪,那时我正是刚成年的小伙子,跟你们一样有活力,热烈。选择野生动物学作为我的大学学业,是的!家族徽章和这本画册是我选择的重要因素,我有想要破解迷题的愿望和冲动,而我的生活从此就常常在野外度过,远离城市和人群。攀岩绝顶,探寻深海,钻入森林峡谷。我受伤骨折,感染可怕的细菌,被猛兽袭击,几次生命垂危,奄奄一息。我还学习生物、地理、考古、历史学,耗尽心血成为了专家。花了半辈子的时间寻找,但是我那最初的梦想还是看不到曙光。我牺牲了许多许多东西,但却没有任何回报,从失望到绝望,直到有一天我放弃了所有的努力,也要放弃这没有意义生命,我抱怨上帝为什么不创造一个机会给我。是的!在我放弃思考准备结束一切时,留在我脑中的最后一个词是创造,这个词语拯救了我,它像一颗炸弹轰的一声爆炸了,所有一切都烟消云散,我就像那个压在阿尔卑斯山下的人,山突然裂开了,光芒从天而降,我得救了!”
“我跟一个著名的实验室达成了协议,给了他们画册的第一页。”
“蓝沙实验室?”公孙焱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但丁·鲁西斯出现在他们面前,只是明白了也于事无补。
“的确就是蓝沙实验室。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当我在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委员会网站上看到它符合新物种的鉴定通告时,你可以想象我是多么的惊讶。作为资助方和权力所有人,我竞然被完全隐瞒了这件事,我对他们的行为感到愤怒,在联系不上之后我决定亲自赶往那里。更不幸的是半途上我得到了更坏的消息,整座蓝沙实验室都毁了,用东方的词语形容我的目的地已经是片瓦无存,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一刻我只觉得世界天昏地暗。当我看到您最后时刻登上巴比伦号的时候,我看到了上帝的存在,在黑暗的屋子里开了一扇窗,光明的力量涌进心里……”
“你是想说……,它。“普尔指着夜影说道:“是属于你的?”普尔不耐烦地插话道。
但丁·鲁西斯点点头,并没有被打断话而不快,正正身子答道:“从法律上讲是的。我会提供所有与之相关的文件来确认这件事。”
“可是如何证明这就是蓝沙实验室的呢?”普尔愁苦地发问,不过这实在不是个高明的问题。
“是的,如果您能更好的说明有其它的来历,我将为我鲁莽的行为表示道歉。”但丁·鲁西斯说得极为认真,也让人相信有足够的诚意。
“鲁西斯先生……”
“我愿意以诚恳的态度倾听任何的交换条件。”但丁·鲁西斯没有让公孙焱把话说完,“但是,请相信我,我并没有要了解细节的意思,或者您是偶然的机会,或者经过了特殊的过程。我愿意聆听任何的提议,这也是我所能做的一件事了。同时也请您相信我用30年证明它的独一无二。”
公孙焱发觉无话可说,但丁·鲁西斯的话是得体且有风度的。愿意以任何条件要回本来就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不伦是从道义还是法律上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思虑千转,公孙焱认真地回答了但丁·鲁西斯。“我想,在旅程结束,得到公正机构认定之后您可以要回您的东西。”
其实通过网络即时就能得到验证。但丁·鲁西斯显然知道这点才说话,“请……”
“这就是我的条件之一。很抱歉,鲁西斯先生。”公孙焱语气坚决。
但丁·鲁西斯握紧手杖要站起来却终究没有起身,在公孙焱两人的注视下,先是愤恨,后又软弱下来,喃喃地道:“好吧,但愿如此。随后终于走了。”
走远了,两人吐了口气,公孙焱问道:你觉得怎么样?普尔一脸无辜:“idkything。”公孙焱笑:“已经没有谁无辜了,恐怕这条船会载入史册的,这是条倒霉船。”普尔丧气的摊摊手:“我完蛋了。真不该上这条船。”公孙焱指着舷窗外:“现在也有机会,跟着船后面游吧!”
但丁·鲁西斯显然带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刚才两人并没有觉得,现在突然感到轻松才发觉几乎又着了他的道,但丁·鲁西斯这人说的话,或者说他的故事可信吗?
“越来越复杂了。”“越来越有趣呢……”离开餐厅的时候公孙焱开始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