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扬还在睡觉。而且睡得依然那么香甜酣畅。好象在他以前的世界从来都没有睡过觉似的。
欧碧没有说话。没有动一下。只是看着他。眼睛没有眨一下。左眼里泊泊流淌着孤寂和忧伤。右眼里腾腾汹涌着疼痛和无望。好象被急冻了似的冰偶一样,最后那一瞬间的表情和神色都被凝聚成了一种悲戚的永恒。直到冰封溶解,她才从短暂的休克中醒悟过来。所有的感觉都晶莹剃透。她转身回到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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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碧回到客厅随手操起一合没有抽完的香烟,推开阳台的门。靠坐在阳台上面。给自己点了一支香烟。把打火机塞进烟合里放在阳台上面。她并没有把香烟吸食进肺里,而是昂起头,面对天空,嘴巴一张一熹的吐着烟圈。一个。两个。三个……烟圈接二连三的向天空中升腾,扩张,脱轨,破碎。与空气融合到一起,随风而逝。
人生也就是一个圆圈。
由无数个点,无数条半径,一个圆心组成。
每一个点既是人生的起点,也是人生的终点。每一个看似不一样的开始,其实早就注定了每一个看似不一样的却是万变不离其中的结局。
所有的半径的长度都是一模一样的。就好象每个人的最终归宿一样。从出生走向成长,走向衰老,走向世故。一切都回到原点,回到原始的最初。
而所有的圆却都只有一个圆心。就好比每个人的心一样。所有的点,所有的半径,所有的一些都得为这颗心服务。所有的一切都得围绕着这颗心转。所有的一切都得走向着颗心。所不同于烟圈的是,这所有的一些都在浓缩,凝结成空洞的实心。然而命运却都是一样的走向腐烂,消逝无痕。
人们总是在不同的时间,于不同的地点,以不同的方式,做相同的事情。
人们也总是在自认为对的时间,于自认为对的地点,以自认为对的方式,做自认为对的事情。
然而这座城市,乃至整个世界,也不过是是一座巨大而又辉煌而坟墓。人们拼命要在里面挣得一个体面而又漂亮的死法。人们正以自己的千奇百怪却又殊途同归的死亡,来建造这座坟墓,来给这座坟墓创造发明一个又一个陪葬品。就好比古大帝王的陵寝,就算死了,也要显耀自己生前的权力和罪孽。
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个可笑而又可悲的笑话与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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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扬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