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些就是他们的生活。
身体在成长,老化。可是心智和言行举止却一直停留在人生破碎的那一刻。从而绵延,连续到现在,到未来,到人生的终结。
娘亲偶尔会弄弄饭。大多时候娘亲都是一个人孤单的靠坐在阳台上。一只手上拿着一根烟,一只手上拿着一把不同的男人送的玫瑰花。一边抽烟,一边抛洒着花瓣或者揉捏着那些花瓣。那一刻娘亲又好象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一个与她在车上路上偶尔碰到的完全不一样的女人。不会微笑,不会嬉闹,不会撒娇,甚至不会说话。可是他却不知道这两个娘亲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又是假,哪一个才是自己的娘亲。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习惯和自然在潜移默化中变成了碎沫。所有的一切都被参合在一起,成为了一种复杂奇特诡异的化学品,就是在显微镜下面也无法分辨和归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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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易扬才开始真正的注意而打量这间房子。
房子很大,但是却不空洞。四面墙壁和顶部都被白色而干净的帷布遮掩得严严实实,看不到砖石沙砾堆砌粉饰而成的真实墙壁。给人的感觉苍白而迷茫。
易扬抬脚,轻步进去。尽量不发出丝毫的声音。
欧碧好象根本就不知道有人进来了。仍然专注于她的画。
而美艳的人体模特依然躺在房子中央的床上,他的眼睛无时不刻不在易扬的身上。模特的眼睛停留在易扬的脸上。深蓝色海水般深邃,神秘莫测的眸瞳里流淌让人忍无可忍,陶醉恍惚的光芒。
易扬没有去看她。易扬尽量不去看她。
她那样能够融化操控别人的眼神没有一个男人能够逾越,逃脱。就算是女人也会忍不住去多看她两眼,忍不住想去抚摩和亲吻她。
而他还只是个孩子,他的意志力远远不够沉稳,坚定。他知道自己还无法克制和压抑自己强盛而丰盈的欲望。
他看清楚了房子。这是一间画室。
十几个画架散懒地摆弄着,每个画架上都有一张画板。画板都被画套套着。
地面上凌乱地摊放着油料,油画笔,小水桶。调色盘,烟灰缸,咖啡杯,以及还没有抽完的芙蓉牌香烟。油料用的是法国产的名牌货,有些盖子打开了,没有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质地而明亮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