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世子召流萤前来所为何事?”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清澈而沉稳。可上座的霍完悔却置若罔闻,依旧与身侧朴贞樱调笑不已。
足足跪了半柱香时间,流萤病体初愈,她的双膝已经不能承受地微微颤抖起来。
而霍完悔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流萤强忍不适,微咬着下唇。今天一早她便被霍完悔传召到此,可他却只字不提为何,甚至连正眼也不看她,只顾着与女子嬉笑,却让她在此白白跪行大礼。
“世子…”朴贞樱见霍完悔这些天态度大变,一改往日的冷漠暴戾,日日与她姐妹三人笙歌夜舞,自是喜笑开颜,根本不在意流萤的到来。她几乎整个人都黏在霍完悔身上,娇滴滴地说道,“奴婢为您舞一曲可好?”
霍完悔虽任凭朴贞樱搂抱,身体不自觉地僵硬,甚至目光都若有若无地瞟向流萤。
他要证明他没有她也可以!他要让她看到,他也可以不在乎。
霍完悔邪魅地勾起笑,道:“你不用跳了。”
朴贞樱一愣,不解地看着霍完悔;只见他略略抬手,指着流萤道:“你跳。”
流萤缓缓地抬起眸子,看着眼前略带几分醉意的男人。
几天不见,他竟已经落魄至此,仿佛那层金色的瑰丽光芒迅速地从他身上卸下了,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
流萤淡而平静地说道:“还请世子恕罪,流萤不会跳。”
“你不会跳舞?”霍完悔仰首哈哈大笑起来,“笑话!你们天香洱海的舞步不是一直独步天下么?”
见流萤咬牙不语,甚至神色都未曾改变,霍完悔冷哼一声,又道:“顶顶有名的扬州花魁说不会跳舞?”
世子妃是扬州花魁?
霍完悔脱口而出的话语让朴贞樱倒吸一口气,看着流萤的眼神多了一分鄙夷。
原来是个妓女,难怪得不到霍完悔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