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蕾有半斤白酒的酒量,她接过酒杯一口就倒了下去,将杯子见底。张凑到她的耳边说:“一见到你,我就发现你像我初恋的女朋友。”徐蕾想要推开张建军伸过来的头和手,但她感觉身体软绵绵的,意识涣散,她感到体内异常地躁热,用右手摸着自己的脖子说:“真的?”说话时眼睛里流出妩媚的光。她躁热得难以自制,就去将那一杯白开水喝完了。
她醒来时,已是下午四点多,身上一丝不挂,张建军坐在床边得意地抽着烟。她什么也没说,穿上衣服,流着眼泪冲出了房间。这件事,她只告诉过和她玩得最好的一家杭州企业派来的外地代表周小力。那个代表告诉她,凡是在附一做心血管药的女代表,无论年龄大小几乎都被他那个过;小力说,张不管和谁喝酒,只要喝到三杯,都说像他初恋的女友;小力还告诉徐蕾,她也被张骗去过,不过那天张还没来及使用他惯用的伎俩……在白开水和酒里放安眠药和春药,她就到了。他去强行拥抱周小力时,她打了他一个耳光就跑掉了。因此,周小力的产品在心血管科受到了封杀,她不得不离开这个公司去做儿科产品。周小力说,她也想过和姐妹们联合起来告他,后来想想:“交给上帝去惩罚他吧,他会不得好死。”
那件事情以后的最先两个月内,徐蕾的抗心绞痛药心得静张建军开得比较多。她去兑费用张建军说不要,并多次提出要再单独约会;徐蕾拒绝了他,后来量也就慢慢降下来了。徐蕾的内心感到很绝望,她想离开这个城市。但小力劝她:“天下乌鸦一般黑,女代表到哪儿都受欺”。徐蕾想到过死,但她舍不得深爱她的刚刚结婚一年的丈夫,只能夜里以泪洗面白天强颜欢笑地工作。
听到这里,吕兴国一拍桌子怒吼道:“畜牲!禽兽不如的家伙!”他强压心中的怒火,问徐蕾:“那你为什么不告他,却去告辛飙呢?”
“张建军是辛飙的得意门生,这不是他做老师的没教好吗?再说,张建军老婆在省政府有权有势,我哪告得赢他。”
“那你又怎么知道绿保康给过辛飙龙泉宝剑呢?”吕书记不解。“我去给张建军送临床宣传费的时候,他说做卓效平的代表给了老佛爷一把上万元的龙泉宝剑,提醒我抓紧去‘活动’。其实,我清楚他想借我的手把辛飙弄下来。他经常说心血管学会的主任委员一职,老爷子已经力不从心了,可就是不让位。我是一时糊涂,听了张建军的谗言,误以为辛教授是品行不端的人,以为真的是他受贿才决定采用卓效平的。我为爱之感到不平,所以就检举了他。”说到这里,徐蕾已经是泣不成声。
徐蕾临走时一再强调:“我可以离开这座城市,但不要停了我们公司的产品。”
徐蕾一出门,吕书记迅速一一关掉三台微型录音机,取出磁带。
他知道自己该怎样决策了。
郝美玉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雨的。当不开心的时候,她喜欢一个人不打伞去细雨中散步。毛毛雨如上帝之手,温柔而湿润地抚摸着她的头,她的脸,她的全身,使她感到无比的惬意;在雨中,她可以感觉到周身的每个毛孔都散发着人间没有的纯净与清香。这清香,足可让她沉迷,让她扼腕,让她狂奔……
现在,她的窗外,不是毛毛雨,而是亦歌亦泣的秋雨,她也喜欢。那雨点打在窗上,如歌似幻,如诗似画,这正是她所渴望的浪漫与追求。她就那么侧身躺着,让目光和玻璃上的雨线一起游走,一起流动。
“美女,起来吃早餐了,今天要开办事处例会。”张红军在门外叫她,她这才想起该起床了,每迟到一分钟是要扣10块钱的。(敬请关注《绿处方》……15)
(连载15)郝美玉爬起床,却犹豫了:今天雨天,穿什么好呢?她一把拉开塑料做的简易衣柜拉链,用左手在里面拨弄着,这才发现,居然没有像样的秋冬装。她将一件浅红色的长袖套在身上,到洗漱间照了照镜子,胡乱地刷了几下牙,用手捧些水在脸上胡乱洗了几下,然后到客厅抓了一根张红军或是王虎买的油条就往外冲。王虎叫住她:“伞!”郝美玉接过伞下到楼下,发现印计的车已停在那里。
印计见到郝美玉忙说:“你先坐进来,我打他们电话,让他们下来。”说完,印计向右侧侧身,从里面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郝美玉在副驾驶位刚刚坐定,王虎和张红军就向印计的富康车走过来了。
郝美玉从车内走出,当她从地下车库走进电梯时,刚才在雨中的惬意感顿时变成一种阵痛。她说不清,每次在军华宾馆的电梯内看到桑拿中心的广告画时,她的心就像被人刺过,所以,除了开会,她几乎不来这个地方。当她走进江海大区办事处小会议室时,看到钟涛在调试数码投影仪,她的心才一点点地静下来,慢慢地有了一丝愉悦:她喜欢这个团队,喜欢这个团队源源不断地传授给她新的理论,新的知识,传授给她过去在大学所不能学到现在却是非常有用的东西。但她开始有点不喜欢这个职业了,她感觉到许多人在听到“医药代表”一词时的不屑,甚至感觉到有些人将女代表和“小姐”联系在一起时的怪怪的眼神。每当遇到那样的眼神,她总会对自己说:“我不是!我会离开,我会离开的。”她同时也告诫自己,在职一天就一定要做好一天,要对得起涛哥,对得起良心。这次例会没有像往常一样,由每个代表一一介绍一个月的工作总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