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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洞府幽深 第一节(1 / 2)

那人伏在雪疏狂身上,一股似曾相识的幽兰之气飘他入鼻端,他竟猛然醒来,一时惊喜无限,低声轻呼:“钟姑娘……你……你还是来……来了……”却听跌在他身上那人呸的一声,说道:“喂,你这人眼睛睁得老大,怎不知仔细瞧瞧,救你性命的大大恩公倒有一位,可不是甚么忠姑娘、奸姑娘的。”是个娇娇脆脆的女子声音,似乎年纪甚轻。

雪疏狂已听出声音不对,急忙收束心神,凝目细辨,面前一张俏脸果然十分陌生,香腮微鼓,粉面含嗔,一双亮闪闪的眸子里颇有不满的神情,正瞪视着自己,两颊泛青,嘴唇发颤,竟不起来,半伏半跪在自己身上,不禁暗暗奇怪:“这小姑娘是什麽路数?怎会现身于此?她自称是我恩公,难道真是她救了我?对了,我一拳被那人挡开,我脑中一阵昏眩,便什麽是也不知道了,只是,这恩公哪有自己大肆标榜的道理。”抬眼看时,就见那最后一个敌人俯伏于地,背上露出一截刀柄,当下确信无疑,忙恭声道:“姑娘大恩大德,雪某没齿不忘,适才言语唐突,须请芳驾见谅。”那少女摇摇头,大度的道;“算了吧,大人不计小人过,本小姐懒得和你一般见识,老实说你也挺可怜的,只道是意中人赶来救你了对不对?”说完叹息一声,眼中竟当真流露出同情之色,。

她这几句话正说中了雪疏狂的心事不,由得一阵感伤,待心绪略平,见她兀自不起,自想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那也是迫于无奈之际,她一直赖在我身上,这又是何道理?却也不便明言,只得说道;“姑娘救命之恩请容后报,现下唯有恭恭敬敬施个礼了!”此言固然非虚,另则也是在委婉提醒对方快些起来。

岂料那少女向他白了一眼,道:“你气都喘不匀了,还哪来这许多七七八八的虚礼?”顿了一顿,声音转小,说道:“就算你能站起来行礼,那我怎麽办?躺在地上受你的礼不成?你当我是死人啊!”雪疏狂听得一呆,心道:“这麽说她不起来是大有苦衷了。”忙道:“莫非芳驾因救在下而受了伤?怎不早说,唉,雪某实感过意不去。”

那少女略侧过脸,小声嘟哝道:“本小姐心肠最软,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不点灯,此番因要救你却生生杀了一个活人,天可怜见,倒没受伤,然而腿麻脚软,如何还能站得起来?”她说到后来,声音打颤,嘴角抽动,竟是一副要哭出来的的模样。

雪疏狂初听时将信将疑,见她如此,已信下大半,细一端详,发现她面庞秀雅清丽,脸上稚气未脱,尤其微垂娇首,更显得楚楚动人,虽仍觉“爱惜飞蛾不点灯”未免夸大其词,但为了救自己性命平生破天荒头一遭杀人大底不会有假,想到这里,颇为不安,忽然念及一事,不觉涔然汗出,一时颇费思量,不知该如何是好。少女这时转过脸来,见他怔怔的望着自己,立时不高兴了,面色一寒,道:“你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个没完像什麽话,这也是大侠的行径麽?”

雪疏狂被她说得大窘,连忙移开目光,心中暗呼委屈不已。那少女突然眼光一亮,嗤的一笑道:“敢情是张假脸啊,待本姑娘来见识一下雪大侠的庐山真面目。”说着话便要去揭下雪疏狂脸上的面具。雪疏狂急道:“姑娘不可。”那少女哼道:“有何不可?最多是满脸黑斑麻坑、塌鼻凹眼,又不是小姑娘,难道还怕羞不成?”口中说着,纤手一探,雪疏狂伸臂一拦,说道:“姑娘还是不看为好!”那少女手停半空,杏眼一瞪,凝视着雪疏狂的双眼,冷冷道;“看来你是信不过我,怕一旦本小姐见到你容貌将来给你招来麻烦。

雪疏狂不料她说翻脸就翻脸,微感内疚,涩声道:“姑娘这话从何说起?在下这条命还是拜芳驾所救,只盼不要给姑娘你带来什麽祸端就好。”少女听了,脸色顿时缓和下来,想了一想,仿佛恍然大悟,说道:“难怪钟姑娘置你一往情深于不顾,原来是嫌你不够英俊潇洒,抑或你先前容貌不恶,后来临敌之时不慎破相,脸上留下剑痕刀疤,潘安、宋玉固然风流倜傥,却又济什麽事,成霸业雄图的却是秦皇汉武,以貌取人实是大大的不该……”她兀自滔滔不绝,雪疏狂越听越气,再也忍无可忍,怒声道:“姑娘执意要看只管看就是了,何必东拉西扯,又干嘛牵扯到钟姑娘头上?”少女秀眉弯蹙,愤然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原是替你打抱不平,你倒反编派起本小姐的不是,足见是鬼迷心窍,中毒不浅,我偏要瞧瞧名满天下的雪大侠究竟是怎样一副尊容。”说话间笋指轻拈,徐徐将雪疏狂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待定睛一看,禁不住”啊”的失声惊呼,猛然将脸埋在雪疏狂胸前,背心耸动,双肩也是不停颤抖,竟当真哭了出来。

雪疏狂对那姓钟女子用情至深,其间纵生波折,但他初衷未改,始终并无半点怨言,虽说昨晚几乎因偏信玉牌几乎误服了毒酒,可听到有人当了自己的面直斥其非,且说的不着边际,依然心中不快,尽管如此,眼见得这少女吓成这副摸样,仍是油生歉意,加上两人总是这样黏在一起,实是极感别扭,当即勉强笑道:“都怪雪某不好,生的丑恶绝伦,以致吓坏姑娘,真是罪该万死。”少女闻言缓缓扬起了脸,怯怯问道:“你是受了极重的内伤麽?”原来她一揭开面具,发现雪疏狂眼角肿胀,脸上伤痕累累,显示在天牢当中所受礼遇而留,这到不足为奇,然而雪疏狂面如金纸,丝毫血色也无,尤其这时晨光微吐,乍然看到这样一张脸,端的唬了一跳。她虽武功低微。这点见识究竟还是有的,知是内伤不轻之状,霎时间心下转过无数个念头,又是吃惊。又自懊悔,暗中连呼“倒霉”不绝,直到此刻方才渐渐宁定下来,重又抬起了头。

雪疏狂见对方眼中泪光闪闪,很是感动,安慰道:“芳驾无需担心,但凡有处清净所在运功疗伤,几天中不和人交手,马马虎虎还死不了。”少女一听,脸色大变,急声道:“马马虎虎死不了怎麽行,若然你一马虎死了,本小姐可也活不下去了!”脸上大现忧急之色。雪疏狂为之一怔,不知该如何接口。那少女自知失言,面颊一红,偏过头道:“不许你胡思乱想,我是说本姑娘原是安善人家女子,为救你性命却杀死御前侍卫,沦为要犯,到处遭人通缉,自然须由你护我周全,你若死了谁来来管我?所以你要仔仔细细的活着才行。”雪疏狂一想这句话可也不错,当即说道:“姑娘为我所累。雪某自当竭力护卫,救人救到底,相烦姑娘前往宝相寺去通报一声,邀来我的朋友。”那少女看了他一眼,奇道:“莫不是你杀人杀昏了头?宝相寺内而今再没一个活口,那御前侍卫头目说得清清楚楚,你不记得了麽?”说话间满脸懊丧得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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