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传文再学堂里多默了半个时辰的书才到后头,兴致勃勃的听二柱讲店里的事儿:师傅骂了哪个伙计啦、哪家定了一整套的梨木雕牡丹柜子啦、哪个师傅雕花功夫最厉害啦……
满仓带着歪瓜在厨房里跟在银花屁-股后面,也不嫌厨房里热。
“出去跟糖球哥哥玩会儿,娘就在厨房里烧火,烧好了就叫你们洗手吃饭。乖了,满仓最能干了,帮娘带某某哥哥和弟弟玩。”银花一转身,端着一瓢水险些装在满仓身上,只得先停下来把人哄出去。
“花儿,王兄弟给带了传礼他们的信回来。”何家骏拿着一个大信封,笑着站在厨房门口说道。
银花惊喜的抬起头。
文年安跟何传文出去游历了半年才到松山书院。两人一去就赶上入学考试,文年安一试就过。何传礼就在附近找了一个农家借住,苦读了三个月又参加了一次才进去,这都有一年多了。路途遥远,好几个月才能收到一封书信。
当即,银花也顾不得烧菜,迫不及待的拆了信读起来……
“……小哥哥又得了一个一级甲等,他已经跟先生写了申请,停学一年……”
松山书院院长前三十年都郁郁不得志,每每只写些含含糊糊的酸诗吟诵,据说某一次在山上借酒消愁碰了脑袋,好了后就转了性子,从两间草屋开始,创办了松山学院。那学院不论是入学考试,还是平时的考试评等排名、分班流动教学、住宿管理都跟后世大学有些相似,银花一直就有些疑惑,不过书院确实出了不少人才,也越来越受人推崇,证明那些都是好的,银花就把疑问都压在了心底,只盼着文年安和何传礼也能受些益处。
“年安和传礼要回来了!”银花惊喜的叫了起来。
满仓和歪瓜靠在银花身上,有些疑惑的看着大家,好像不大明白为什么大家都笑了起来。
“三弟,还记不记得年安哥哥和大哥哥?”何传文把满仓搂过去问道。
何传礼为人正经刻板,学习任务也重,几兄弟里关系最亲密的反倒是脾气火爆的传文和文静的满仓。满仓小的时候,都是何传文带着到处耍。满仓被拐走后,何传文背着人哭了好些回。
现在,满仓除了黏着银花,也就何传文还能把他哄哄开。
“哈哈,我记得,别、痒痒了……”满仓连连挣扎,笑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何传文用两根食指不停的在满仓胸口、肚子上戳来戳去。
满仓拼命闪躲,笑的险些没滚到地上。
“好了,娘要继续读信了!”银花把满仓护在怀里说道。
何传文故意冲满仓做了个鬼脸。
满仓在银花怀里靠了靠,挪着小椅子坐到了何传文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