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传文满意的用胳膊搭住他的肩膀,兄弟俩亲-亲热热的挨在一起。
“……学堂里来了一位泉州的同窗,他告诉我们他有两位爹爹,没有娘。他们家出门就是大海,里面有可多鱼虾,全村的人都靠大海为生。娘,等我挣了钱一定带您一起去看看。我的同窗有两个妹妹,都是捡回来的,那里好些家里都是两个爹爹……”
“泉州一带靠打渔为生,许多人家为了更好的生活是两个男人结为契兄弟,两人一起出海打渔过日子。女子出不得海,有人家得了女孩儿就拿木盆装了扔到海里,古就有之。”何家骏叹息的说道。
“那也忒可恶!”何传文皱着眉头说道。
何家骏跟银花对视了一眼,都不晓得该如何跟这个已经极有主见的十岁儿子解释这种残酷的现实。
等把信读完了,何家骏拿去收好,银花才开始炒菜安置一家人吃饭。
“满仓,今天是跟二哥睡还是跟爹娘睡?”银花把碗筷放在一边,等孙娘子来洗,舀着热水问道。
满仓乖乖的站在大木盆边上,犹豫着。
“你要跟我睡,我许你横着睡,还跟你讲笑话。”何传文再旁边诱-惑着。
何家骏吃了晚饭,就趁着天边最后几丝亮光,给哥儿两个写回信,明儿一早好送去县城。
银花叫了何传文帮忙,给几个小的洗澡。
“跟二哥睡!”满仓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何传文满意的笑了。
夜黑,银花小心的用薄被给歪瓜和糖球搭上才转了个头,睡在何家骏边上。
“娘——娘——”
银花扶了扶额头。
“你躺着,我去开门。”何家骏轻声说道。
“算了,待会儿哭起来又得哄。”银花挣扎着坐起来,批了一件衣服,“来了,满仓,怎么了?”
门外,满仓一手提着松松垮垮的睡裤,一手抹着眼泪。
“我说我去给你断水,你怎么一会儿就跑过来了!”何传文端着一碗水追了过来,气急败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