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王思蜀说,“搞不长的,不相信你看。”
“真的?”
“真的。”
“为什么?”倪和平问。
“项茹梅是那种甘心当二奶的人吗?”王思蜀反问。
王思蜀这样一反问,倪和平就觉得可能是要有什么问题。果然,没有过多久,问题出来了。而且果然出在项茹梅身上。具体地说出在项茹梅的性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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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失落和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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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王思蜀的总结,项茹梅是永远不会满足的。项茹梅的这种性格可以理解为是一种不断进取的精神,这种不断进取的精神在一定的条件下是一种优秀的品格,但是即便是优秀的品格,也不能过分,一旦过分就变成孽根性了。
项茹梅眼下需要满足的是跟牛德望正式结婚。
项茹梅在跟欧阳健离婚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一定要跟牛德望结婚。项茹梅跟倪和平讲的那番话也是心里话,她当时坚决要跟欧阳健离婚的原因是不想太对不起欧阳健,或者说是不想整天背着沉重的十字架生活。在项茹梅的灵魂深处,如果自己是欧阳健的老婆,那么她跟牛德望在一起的时候就非常不塌实,非常不安心,甚至有一种罪恶感。只有跟欧阳健离婚了,她是一个自由人了,她才能心安理得地跟着牛德望。跟着牛德望驰骋商场,跟着牛德望享受荣华富贵,跟着牛德望疯狂地做爱。事实上在牛德望之前,项茹梅从来就不知道做爱是一件这么令人神往的事情。牛德望每次跟项茹梅做爱都非常投入,因为他每次都想到项茹梅是重庆市的女人,是个能够给他带来财运的女人,因此做起来就特别地投入,并且经常创造出许多新的做爱方式,常常令他们俩都耳目一新。
然而,当项茹梅一个一个愿望都实现了的时候,她又开始追求新的目标。这个目标就是跟牛德望正式结婚。但是她很快就发现这是一个非常难以实现的目标。原因还是于爱琴当时在电话里面回答欧阳健的那句话:婚姻法规定一个男人不能同时娶两个老婆。当时欧阳健听了于爱琴这句话觉得很好笑,甚至觉得于爱琴那个工农兵大学白上了,居然这么没有文化,现在看来,于爱琴当初说了一个真理,而且是绝对真理,一个任何人都没有办法逾越的真理。除非项茹梅愿意当二奶,否则她也过不了这道坎。但是项茹梅是那种甘心当二奶的女人吗?
这一天牛德望跟项茹梅疯狂做爱之后,项茹梅一边用手指在牛德望的胸前画着图画,一边说:“我现在什么都不缺了,就缺跟你正式结婚。”
牛德望听了心里一咯噔。这么多天以来,牛德望一直都小心翼翼地回避这个问题,他知道这是一个回避不了的问题,但是还是想着回避一天是一天,因为牛德望知道,一旦项茹梅正式提出这个问题,牛德望就左右为难了。说实话,牛德望不是没有想过跟项茹梅结婚的事,但是要跟项茹梅结婚就必须先跟于爱琴离婚,他有什么理由跟于爱琴提出离婚呢?牛德望自己都找不出任何理由。于爱琴是那种只有中国的潮州才有的那种特别贤惠的女人,贤惠到允许老公在外面吃喝嫖赌,只要牛德望不跟她离婚,只要牛德望给她家用,她就心甘情愿地在家里生儿育女,孝顺公婆。牛德望的父母是于爱琴主动提出接到深圳来想清福的。再说,牛德望现在生意的圈子主要是在深圳的潮州人,因为有于爱琴这层关系,牛德望也算是“潮州人”,而按照潮州人的规矩,男人在外面无论做什么都没关系,但是绝对不能回家跟自己的老婆离婚,否则就是大逆不道,没办法在圈子里面混了。所以,现在牛德望听项茹梅这样说,就只好打岔,装糊涂,说前几天他看见某老板从香港给他太太买了一根钻石项链,随便拿一个在玻璃上一划,马上就能划出一道印子,然后说明天我们去香港,也给你买一根。
项茹梅知道牛德望有意打岔,也就没有戳穿他,想着这种事情今天只能点到为止,欲速达而不成,于是说好,明天去香港。
但是躲过了这一次,却躲不下一次。项茹梅的各种高级首饰和私房钱已经不少了,项茹梅现在已经不稀罕这些东西了。项茹梅在公司是管资金的,现在又跟老板是这个关系,钱对项茹梅已经不是问题。男人有钱想着吃喝嫖赌,女人要那么多钱和首饰做什么?项茹梅现在想要的就是牛德望做她的正式老公。
项茹梅知道让牛德望跟于爱琴离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采取了步步逼近的方法。首先是把这件事情摆上议事日程,让牛德望始终记起这件事,然后是不让牛德望回家见他老婆让他跟于爱琴逐步疏远。现在第一步目标已经实现,牛德望果然是一天到晚都想起这件事情了。想起这件事情牛德望就感到一种内外压力。牛德望不是孤立的一个人,牛德望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一大帮亲戚朋友,无论是自己的父母还是儿女,包括中间的这些亲戚朋友,可能就没有一个人会支持牛德望跟于爱琴离婚跟项茹梅结婚,更不要说于爱琴也不是一个孤立的人,于爱琴在深圳有一个强大的家族,这个家族也绝对不会坐视牛德望抛弃于爱琴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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