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酒醉不了。”贺思佳回道。
“kinsly,快过来,我们等着你呢?”不远处他的狐朋狗友在叫他。
贺思佳见状提醒道:“你快走吧,别人在等你呢。”
杨宥宗看了看她,当着她的面掏出手机,拨通了钟景睿的电话。电话一被对方接通,他立刻报了地址,把贺思佳在这里的事告诉了他。
贺思佳这次真有些生气了,双眼圆睁瞪着他。
“你别这样看我。”杨宥宗回瞪过去,“待会儿我会和朋友玩到很晚,不可能送你回去,你一个人的话,你哥肯定不放心,如果知道我看到你还不告诉他,我就等着挨揍吧。你乖乖在这里等着,你哥刚好在附近,马上就能过来。”
贺思佳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杨宥宗,我现在就想揍你。”
杨宥宗站起来似模似样的捏了捏拳头,“贺思佳,你哥我打不过,不可能连你也打不过吧。再说了,好男不跟女斗。”
贺思佳也站起来捏了捏拳头,能听到清晰的响声,“来啊,我们试试。”她从小跟着贺英凯练了那么多年,一般人还真打不过她。
杨宥宗听到她捏骨头的声音,心里就开始发毛了,“还是算了吧,把你打了,你哥会凑死我的。”
“没事。”贺思佳一边说着,拳头已经招呼过来了。
钟景睿到的时候,杨宥宗刚被贺思佳凑了两拳,而且位置还都在他最在意的俊脸上。要说杨宥宗真打不过贺思佳也未必,毕竟男女之间的力气差别还是很大的,他是存心让着让贺思佳,没想到就换来如此悲惨的结局。
“佳佳。”钟景睿拉住了贺思佳,杨宥宗欲哭无泪,连和好友打招呼都没有,就直接落荒而逃,为他的俊脸默哀。
贺思佳看了钟景睿一眼,没有说话。
钟景睿拉着她出了酒吧,一路将她带上了车,两人依旧是沉默。
钟景睿坐上车,没有立刻开口,而是问道:“佳佳,发生什么事又不高兴了?”
“我哪里不高兴了?”贺思佳还在狡辩。
钟景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怪我,但我只说过不逼你回去见外公,没说不能把你在我这里的消息告诉他啊?而且他有必要知道你的消息,你走的这几年,他心里一直很愧疚,我们都看在眼里。”
“别说了。”贺思佳一句也不想听,“你也别说的你多关心我,我没回来,一个人在芝加哥还不是就那样过了,也不见得你来关心我。你想做你的乖孙子,我没话说,但你也不能随心所欲的不顾我的感受。”
钟景睿不知道怎么说,她离开,他在两年后知道她所在的地方,不是没有想过去见她,但他有太多的顾忌,也想过或许在美国待几年,她就不会再像当年那样执着了,这样的分离,对两人死局一般的关系是唯一的解决方法。
他甚至想过,她之所以对他有着强烈的感情,是因为她生活的圈子太小,见得也太少,等她出去之后,天高海阔,她会发现很多她以前从不知道的事情。那时候她终于成熟了,可能会突然醒悟自己曾经的感情只是一种执念。
“好了,我们回家吧。”钟景睿说着就要发动汽车。
贺思佳却突然朝他扑了过来,大力的抓住他的肩膀,吼道:“钟景睿,我最讨厌你这么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我会觉得从头至尾就是我在痛,我在你眼里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她的样子多么的歇斯底里,像是忍耐了良久终于爆发的小兽。
钟景睿抿住唇没说话,两只手都握成了拳。
贺思佳无力的坐了回去,眼前渐渐湿热起来。
“佳佳,你知道我不是不在乎。”就是因为太在乎,才会这样。
他发动了汽车,朝公寓驶去。
回家的路上,他突然想起了七年前,那时他不顾一切的离开,以为能让两人的关系有所缓解,却不想回来后才发现还是在原地不曾动过。贺思佳被送走,他仍旧以为两人的关系终于能有所改变了,可刚才听完她说的话,他突然觉得一切似乎还是没有改变。
两人之间的死局想要解开,并非分开的时间有多久,也不是距离有多远,需要的只是一个人往前走一步,可偏偏没人走这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四更真是把我累死了,求虎摸。
然后是明天停更一天,周一晚上不出意外的话还是8点更新,佳佳的那个大学同学该出来遛遛了。
但我需要和你们提前说的是,我室友姐姐要结婚了,她是伴娘,作为中国好室友,周一我要陪她去买衣服,什么时候回来我就真不知道了,所以肯定会更,但能不能8点更出来我就不知道了,orz。
第26章梦中的荒唐(七)
贺思佳答应要回老宅看贺英凯夫妇;虽然心里有诸多不适;但还是选在一个周末回去。
她入了屋,许冬梅正在厨房张罗着午饭,看那阵仗像是要来什么特别重要的客人。
许冬梅一见孙女回来;忙过来拉着她的手说道;“佳佳,我要接着在厨房忙,没我盯着,他们做事我始终不放心。”注意着她的神色继续道,“你爷爷在屋后的花园里修剪花木,你过去和他说说话吧。”
贺思佳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
她走到后花园;最先看到的是那个秋千,风吹过,微微的晃动,承载着她小时的不少记忆。她往前走了几步,看见隐藏在花木中的爷爷,光是一个背影,就比以前佝偻了很多,没有一点精神气。
她继续往前走,每一步都很艰难,快要走到他身边时,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立刻转过身来看,一见是她,眼中包含着太多情绪,没法形容。
贺思佳看清他的脸,才发现他是真的老了很多,脸色一看就不是很健康,短短五年时间,他竟是老的完全变了一个人。
最后,贺英凯只问了一句话:“佳佳,回来了?”可根本不等她回答,就自问自答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贺思佳走到他身边,拿过他手上的剪刀,“爷爷,我来吧。”
一声“爷爷”过后,贺英凯一双不再那么清明的眼睛瞬间就红了。贺思佳假装不知,帮他继续刚才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