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秉成认真地听着刘海瑞讲的每一个字。
“海瑞啊，我对这事也感到奇怪，专家头一天调查的结果，第二天就推翻了，而且也不给我打个招呼。如果说技术方面还能糊弄到我，但审批手续不全，违规运作，这些都是事实吧。专家的口头汇报和书面报告不一致，这是负责任的调查吗？”
“是的，杜书记，我觉得醉翁之意不在酒。批评只是象征性的，主要意思是提醒我们不用深究，不要再花力气继续调查！”
杜秉成赞许地点了点头。
“老刘，对这件事你是怎么看？”杜秉成特别想听听刘海瑞的想法。
“杜书记，知难而退，这不是我刘海瑞的做事风格，也不该是一名有党性的人应有的风格，在其位就要谋其政，作为纪委书记我有责任继续调查，还原真相！”
“好，好样的！”杜秉成对刘海瑞的表态非常满意。
“就算你想打退堂鼓，我也不答应，你要听从仁孝市委的正确领导嘛！”杜秉成不无幽默的说。
杜秉成和刘海瑞谈到很晚。结束谈话后杜秉成问刘海瑞：“累不？”
刘海瑞说：“累不倒我！”
“请你去市民广场附近的大排挡吃霄夜，赏脸吗？”
刘海瑞不无打趣地说：“市委书记请客我哪能不给面子，如果不去，以后工作我还不得穿小鞋？”
“哈哈哈……”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市委大院跟市民广场一街之隔，横穿街道只需七八分钟。今晚的天气很好，月亮像一只圆球悬挂在空中，伴随着一闪一闪的星光，杜秉成不禁诗性大发：“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刘海瑞兴致勃勃地和杜秉成对起诗来。
不知不觉来到市民广场，虽然临近午夜，在这里纳凉的人比想像的要多些。杜秉成和刘海瑞贮足观望了一会，找到了一间大排挡坐了下来。老板娘热情地迎上来：“两位要吃点什么？”说着递了一本菜单。
显然老板娘并没有认出他们。杜秉成和刘海瑞在性格上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不愿意在媒体上抛头露面。当然，他们来仁孝工作时间不长，老百姓很少能认识他们。
杜秉成点的三道菜很快就上齐：回锅肉、螺丝、青菜豆腐汤。回钠肉是刘海瑞的最爱，杜秉成是在秘书们闲谈时无意中听到的。每人叫了一瓶啤酒，频频碰杯，每次却喝得很少，看起来彼此都很节制。这个晚上对他们来说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