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鸿图解释后,在峡谷地带画出许多大大小小的点状,“这是水洼水坑水沟,分布虽然不太均匀,但基本脉络上能看清,是种导洪渠类的可通往外面的人工设计。简陋,但有效地利用了地形,说明兽人有智慧。”又在直线的近海“弓弦”这边,零散地画出一些东西,“虽然咱们看不到更多,但相信你也能感觉出来,这些简陋的半缩于岩下半露于地面的小建筑,就是矮人们的驻留区,也即是说,平常这些矮人就生活于这边的弦山山脉,至于为何会在峡谷中被兽人赶来赶去,现在还不太明白。”
“我估计他们都是兽人的养殖品或奴隶。”施无畏说。
“好。就算矮人都是兽人圈养的,现在是抓来用餐。”展鸿图提出疑问,“但你若去猪圈里弄出一头猪来,是把猪赶出来呢还是把猪都赶到墙边然后留下牺牲品?你怎么解释兽人跑到这边抓他们,并在这边把他们向水里驱赶的行为?那样子可不像抓出一头猪,倒像在驱赶不听话的猪进猪圈,死掉的只能算不听话的倒霉者而已!”
“可这猪圈太大了吧?”施无畏依然坚持自己的意见。“何况从奴隶或战俘这角度来说,从哪边赶到哪边其实都没区别。”
“行。先不探讨这问题。”展鸿图又在弧线的山脉上画出了许多的小点,“它们都是一条条的山洞,通往前方山脉的最高处彼方我们看不到处。但在弓背的那边,还有条更大的峡谷与战场。树木、草,水、河流,什么都有,感觉象是真正的大陆,也象正驻扎有一支大军。很难形容是什么军队,不过很明显,当前处于僵持阶段。”
这些东西和施无畏超感得到的完全吻合,并且稍微多些,说明两人超感没错,当然也说明展鸿图比施无畏的超感距离稍远些。
“不管怎么说,矮人也是人。”想了想,施无畏说:“而且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假如那边的大军,是来拯救这些矮人的,我们帮了矮人,就是帮了胜利者一方。不过关键点是,咱们无法明白那边的大军究竟是什么种族。假若是什么恶魔大军、死灵军团这些邪恶生物呢?……喂!别这样看我,既然有矮人有兽人,那么精灵啊、龙啊什么的,也都可能会有。从感情上我站在矮人这边而非兽人那边,但若与兽人交战的是邪恶军团时,我们贸然出手,也许会把事情弄糟。你也知道的,我以前玩儿过单机游戏,里面的兽人与邪恶军团一比,就是正义一方了。”
“别罗嗦,你的意思是——咱们再看看?”展鸿图问。
“对。”施无畏点头。
“那好。我也这么认为。”
两人商量完毕,重新回到坚持岗位的老爸身边匍匐着打量。
“问清了没有?”钱自来眼也不眨地盯着对面山脉。
“问清什么?”两人都有点莫名其妙。
“你们不是去问古怪战车能在海面航行多远?”钱自来也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个孩子。“能一直航行的话,既然有一个登陆点,就该有其他登陆点,咱们总得找个安全地方登陆。”
“晕……,”展鸿图和施无畏一起摇头,“老爸,你怎么一遇事就想开溜?”
“真是孩子!”钱自来不高兴地瞪了两人一眼:“蚁多咬死象,你当他们还是那些不喜欢主动攻击的史莱姆?也不想想,海龙卷有那么一排排出现并且排列整齐地前进的吗?有那么古怪的毫无任何方向感的错觉场面吗?那和你们形容过的风魔法什么的有什么区别?”
一语提醒梦中人,展鸿图和施无畏都不禁一个哆嗦。他们这才想起,昨天天色突黑然后狂风暴雨的场面,也确实很让人疑惑,而且,老爸说的对呀,就算这星球上的海龙卷能像海浪一样一排又一排一个接一个的出现,也不能犹如军队一样那么整齐有序吧!他们还只是被卷进其中的一个海龙卷里而已,并且这个海龙卷的旋转方向也有点太……太那个不符合气象学了……,如果海龙卷就是对他们攻击呢?
“不会吧……,”半晌,感觉十分郁闷的施无畏才摇摇头问展鸿图:“老大,你看过的那么多yy小说里,有这么说魔法的吗?……这样可怕的魔法世界,大家还怎么活下去?”
“这个……,怎么说呢?”展鸿图为难地挠挠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想了半晌,终于眼睛一亮:“对!就是这样!,你想到了没有?一个军团一个军团死在一场战争里的yy文学,实在太多了!而且那些yy文学的作者可都是刚从异界回来的人搞出的纪实文学!而且,从各种游戏里所形容的魔法禁咒让整个世界灭亡这角度上来说,昨夜海龙卷是某个魔法师施展的魔法,也大有可能。那些游戏的制造商,可都是一个个异界的创始神!……人家都那么设定,肯定有人家的道理!……再说了,就按活下去这角度来说。活下去的话,漏网之鱼没有,漏网的虾米总要有吧?何况你看人家写的说的,动则都是几万年后又有什么创始神赐予的无限力量,几万年呀!——地球上的文明才多少年?!所以,也许咱们也会……反正,你看游戏里咱们砍小鸡打石头的好像挺容易挺简单,你倒是真去杀上成千上万只小鸡挖上几个山洞试试啊?不累死也把你烦死。实际和虚构总是有区别的嘛!咱们是来到了这里,现在还是很低的级别嘛!”
“那……,”施无畏也有点不安了,“你的意思是说,咱们现在就溜号?”
“也不是那样……,”展鸿图推一下施无畏:“你去问问古怪战车,能不能一直当船来用,咱们在海面上能航行多远……,另外,车里的营养液,还够咱们不喝水不吃东西用多久,咱们不能什么也不了解什么也不知道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冲杀下去。那样的话,最好的结果就是白光一闪,咱们又回到了星舰里刚醒来……”
施无畏兴高采烈道:“然后咱们发现自己是什么科学怪人的试验品,抗议后被人家再丢进游戏开始画面中重新开始!”
“去!说什么呢?!”展鸿图被这一横杠插的,简直又气又好笑。搔搔头,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施无畏的兴高采烈突然消失了,烦愁地摸摸自己后脑勺:“……咳,真要是那样,被重新扔进游戏入场画面的话……记得这一切,还无所谓,一切重新开始又记不得,那可就太没劲儿了。而且,那还是好的,万一咱们真的就这么死了呢?”
“对对对!你说的对!”展鸿图想起了刚才自己在说什么,“安全!安全第一!珍惜生命嘛!哪怕掉了一级也不划算呀!”他再度推推施无畏:“别罗嗦,快去问古怪战车!”
“好吧。”施无畏下去请教古怪战车,展鸿图则也加入到愁眉苦脸的了望行列内。
半分钟后,施无畏重新回归。
“可以。”施无畏脸上溢满了兴奋之色,装模作样地先叹了口气,“不过,古怪战车说,咱们基本上没有选择余地,因为根据他的猜测,即使这个登陆点,也是偶然原因才造成的,诞生时间不会超过500个地球小时。所以说,除非我们再回到虫肠小径,从那里到达这个大陆。否则的话,绕海岸线寻找新登陆点,在1000个地球小时内,几率小于1%,向海洋进发探险,又会在100小时左右就遇到旋涡区和暗礁区。”他的兴奋之色又露出来了,“老爸!古怪战车说,这个星球上的海域情况,就目前所了解,是非常复杂的。另外,他提醒说,他毕竟并非真正的舰船机器人,只是具备海陆两栖功能的战车机器人。——咱们没有退路!”
钱自来和展鸿图当然明白施无畏为何兴奋。
“你乐什么乐?!”钱自来训斥道:“即使没退路,也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出手帮任何一方!我们先想妥当再说!”
“怎么想啊?”施无畏犯难问,“咱们什么资料也没有!”
展鸿图也愁道:“这可和游戏里不一样——没任何提示的!除非先参战,否则怎么知道,……对了,要不我们俩先溜到战场那边去,看看对面究竟是什么军队?”
“不行!”钱自来断然拒绝。
“那你说!”展鸿图和施无畏异口同声。
但以当前的资料空白而言,让钱自来理出个思路,也确实太难。三人愁眉苦脸片刻,施无畏忽然一拍自己的脸,“打你个不长记性!怎么这么重要的事也忘了!”
两人一起追问。
施无畏却以古怪的表情看了钱自来半晌才道:“老爸,古怪战车说,也许你需要他的帮助。因为当前情况比较吻合主人的主人给予的特殊指令。”
钱自来一怔。
施无畏却已恶狠狠地按住老爸脖子做猛掐状:“老实坦白,是不是我这古怪战车,也被你和老妈黑了?要不他怎么竟敢抗衡我的命令?!”
“老天……!”钱自来倒吸一口气,暗想“锦囊妙计!是你们老妈只给我准备好锦囊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