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巨鹿到渡口只有一百多里路,但由于巨鹿城中的战马并不像赵军骑兵那样的胡马,仅仅比做牲畜用的民间马匹好了一点,跑起路来还凑合,但要一口气背着上百斤的人和兵器跑上一百多里路显然太费劲了些,所以赵军这一百里的路赵军硬是跑了两个晚上,白天休息,晚上行军,尽量避开齐军运输队和巡逻队,在敌军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渡口。
时下正是深夜,赵军等到休息够了,便人衔枚马裹蹄,一口气杀进渡口守兵兵营中,近的就砍,远的就用箭射,守兵本来不是什么精兵,虽然人数较多,但一时间被打懵了头,连赵军是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匆忙之间也忘了抵抗,个个抱头鼠窜,倒霉的一被赵军赶上,便被一刀砍翻在地上,成了刀下鬼。还有些抵抗的,但哪里比得上那些百里挑一选出来的赵军精兵,没几下子就被大卸八块,连尸体都拼凑不回。
如此进行了不知多久,齐军才仓促之间组成了战阵,还没有受伤的士兵手持戈戟站在外围,共同围着里面受伤的士兵。虽然这里的齐军士兵算不上是精兵,但素质明显也要比那些天天打架闹事的中山人强,刚刚也只是在赵军的冲击下发生了混乱,但在军官的指挥下,很快就冷静下来,结成军阵。
凭着在黑暗中敏锐的听觉,齐军弓箭手集中弓箭向有响动的方向射箭,赵军顿时损失惨重,赵将不得不把队伍暂时后撤。齐军许久没有听到赵军的声音,知道赵军后撤了,终于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敢把军阵解散,唯恐赵军会从哪里再冒出来。
赵军悄悄后退了几百步,马上停了下来,这时一对士兵把悬在马背上的长弓解下来,搭箭拉弦,在军官的指挥下一齐对准了齐军军阵。齐军军阵中有火把,所以几十在一里外的地方也能清楚看到。
“瞿——”一声哨响,数百枝箭一起发出,带着划破空气的锐利的声音射向齐军,顿时之间齐军就倒下了百来人,还有上百人被射伤,倒在地上惨叫着。齐军大骇,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时间也不敢解散军阵,这倒便宜了赵军,又是连续几声哨响,一波又一波的箭射向齐军,齐军士兵在阵阵惨叫中倒下了一批又一批,在这种死亡的恐惧中,齐军军心彻底崩溃了,也不管军官的喝斥,士兵们持了兵器一哄而散,再也无心恋战。
赵军见状,毫不留情地策马而上,挥刀就砍,登时齐军大营惨叫连连,只是齐军已经军心彻底崩溃,再也无心抵抗,再也没有了有组织的抵抗,在赵军的砍杀下,死的死,伤的伤,降的降。没到半夜,齐军便已经彻底大败。
赵军也不追杀败兵,而是把渡口里的船和所有设备全都烧了,河对岸的齐军看到这边火起,知道这边渡口遇袭,赶忙派兵过来救,但是码头被烧毁了,齐军连上岸都难,个个还在船上就被赵军用箭射死,还有的在慌乱中掉进水中被淹死了。
齐军见到这边渡口已经夺不回来,只好放弃了,不再派船来救。而赵军则一面警戒,一面烧船烧渡口烧粮食。一时间河边火光冲天,照亮了半个夜空。
那齐军小校连夜奔命才回到联军大营,因为中山军军营距离渡口比较近,所以他匆忙之下就先报告了季历。
季历一听齐军渡口有失,顿时大惊,但很快就冷静下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便马上下令道:“召集众位将军。”
众将不多时便赶到帐中,分座次坐好。张寅不知道怎么也来了。季历见到他,心里很不爽,因为这是个军事会议,怎么说也轮不到他这个来传旨的文官参加,但是这时候也不好说什么,便压下脾气,道:“众位将军,齐军的渡口被赵军给烧了,这个渡口是齐军的重要补给点,现在被烧,齐军不用说补给,就连退路都没有了,所以本将认为,我们作为齐军的盟友,为了照顾全大局,必须帮他们夺回渡口,保证战事的顺利进行。”
“将军,这齐军本不是个善茬,以后迟早是个大患,不如我们就听任他们自己去夺,何必用咱们自己弟兄的命去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人情。”一名将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