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腹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豪华的房间里,空气中正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味,身边一个苗容较好的女子见他醒来,满脸欣喜,轻步跑了出去。不一会儿,走进来了两个人,一个看上去就知道是郎中,另一个却是赵雍。
“先生你醒了!”赵雍脸上大喜,忙命宫女下去端了碗参汤上来给栗腹喂下。
太医在一边坐下给栗腹把了下脉,见栗腹脉象稳定,便起身道:“国君,栗先生已无大碍,只是尚需疗伤一月方可完全康复,请国君放心。”
赵雍听罢太医的话,方大为放心,那栗腹却震惊不小,放在床上下跪:“草民不知是国君,还望国君恕罪。”
“哎,先生哪里话,能得见先生一面,实为赵某荣幸,只是赵某以前有所怠慢,还请先生见谅才是。”赵雍忙扶起栗腹,温声说道。
栗腹心中感慨万千,本来自己就应该是死在土匪洞中的人了,现在被国君救了不说,还带回王宫细心照料,就凭这一点,已经让他这个汉子心中感动万分。以前不被起用,只是因为自己恃才傲物,目空一切,不容于世人,责任完全在于自己,而今国君不仅不见怪,还曾经与自己把盏言欢,互诉肺腑,如此知己,非肝脑涂地所不能报也。
栗腹想完,猛地在床上狠狠地磕了个响头,垂首流涕道:“草民不知国君厚德如此,以前冒犯,实请国君恕罪,今后草民愿做牛做马,为国君效犬马之劳。”
赵雍心中大喜,心道这下子可白白浪费了那些想了好些天的说辞,人家自己送上门来了,当然不能不要,便客气说道:“先生何必如此,今后还望先生为寡人献策共理朝政,先生刚刚苏醒,还需要休息,寡人这就不打扰了,陈先生就在隔壁,寡人先去看看他了。”赵雍说着向栗腹告了个辞,就此离去。
陈苍身体较弱,刚刚醒来,正看见赵雍走进来,身上服饰一看就知道是赵国国君,忙滚下床顿首下跪,赵雍忙跑上前把他扶住,道:“先生如何使得,快快请起。”
“小人叛逃秦国,深负国君厚望,还请国君治小人叛逃之罪。”陈苍说道,任由赵雍扶着也不肯起来。
赵雍见他不肯起来,自己干脆也跪在了地上,让陈苍吃惊不小,赵雍道:“赵某身在深宫,不关心国士,让先生遭受了委屈,以至于心灰意冷,去投秦国,若说有罪,先从寡人治罪才是。”
陈苍大惊,忙起身把赵雍扶起来,心想这国君是人尽皆知的贤君,今天国君不仅把我二人救出死地,还向我致歉,恐怕即使到了秦国也未可得到这样的礼遇,上天开眼,让我陈苍得遇如此贤君,我当效死以报。想罢,便对赵雍说:“国君仁德,我陈苍当以死相报,今后愿做牛做马,请国君成全。”
赵雍心中大喜,大笑道:“上苍赐给我陈先生,寡人高兴不及,赵国有望啊,哈哈……”
末了,赵雍对陈苍道:“昨日那一群匪徒已经被我抓获,该怎么处置,还请先生定夺。”
陈苍想起在洞中被马六人等毒打之苦,又想起那些被马六绑架的人质奄奄一息的惨状,知道马六是个极尽所能谋财害命之徒,便恶狠狠地说:“这贼寇聚众为盗,坏事做绝,恐怕死都便宜了他们,请国君处他们醢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