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合五行所有属性的上品仙资有谁不想收其为徒?为这事,几位长老差点打起来,连正在闭关的掌门都惊动了。没想到师妹竟是个木头脑袋,选哪个长老不好,偏要拜在清枢长老门下,清枢长老为人严苛虽则据传极其袒护偏心亲传弟子,但就算是拜入苦修的清彦长老门下都好啊,清枢长老主管门内细务,做他的弟子真心很累,稍有不细致还会挨骂。
面对师兄师姐的劝解,云昭只是一笑了之然后更加用心地做着清枢长老交代的任务,清枢也发现,这丫头年纪不大却心思细腻,很适合做这些琐碎的细务,每次都能处理得万分妥帖,不禁更加得意和满意自己新收的徒弟。
后来连同那片宝贝药园也一并交给云昭管理,云昭从小在乡野长大并不排斥这些脏活重活,依旧是勤勤恳恳,任吅劳吅任吅怨。
别人修仙,师傅教授功法,自己修仙,师傅让自己种地,没事,反正以前跟着阿爹经常下地干活。
“师傅,这些邵菊根加上两味仙草合以清晨叶片上的露水,霜冻时的雪水,便是九转回魂丹了,徒儿做得可对?还有还有,仙门的主课徒儿也不曾落下,这几日正在研究九罡八阵。前些日子,请教了滞留在此交流的昆仑,方诸,灵虚,蜀山的各位仙长,徒儿已能御使晶晶兽,使得了三才天地咒,太虚剑法,还做了个小物件希望师傅喜欢。”云昭的脸上满是期待地看向清枢长老。
已经须发皆白的清枢长老颇为满意地捻须而笑,看了看那小物件,原是方诸炼器中的铜制方鼎,用来压阵是最好不过的。年轻人嘛,一有了点成就总是喜欢师长夸赞几句,这个小徒弟颇得自己欢心,也就不吝赞美了。
在云昭的不懈努力下,清枢长老终于松了口:“云昭啊,师傅看你做事也是万分用心,这是枢要阁的钥匙,以后也交给你打理。”
云昭压下快要抑制不住的狂喜,低眉顺眼地回道:“多谢师傅看重,徒儿一定尽心竭力。”这样就算是还了慕千绝的再造之恩了。在清枢长老面前尽心尽力做事修炼了三年整,终于是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第一天掌管就有人造访,那人一身描着云纹的浅金长衣,足蹬金色马靴,腰缠银丝玉带,配以龙形玉佩,头上一顶金翅璎珞冠,在一豆灯光的映衬下有着恍如神祗的容姿,恰如那句,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一眼不可看穿的深邃,赫赫威势的凛然。九霄之中,能佩戴龙形玉佩的只有那位太子殿下了。
虽然在云昭看来,即使是天家贵胄也不如慕千绝那妖孽好看。
眼前的华禛虽贵为太子却一点没有皇室子弟的骄矜摆架子,而是谦和有礼:“师妹有礼,我奉掌门之命前来调阅一份卷宗,劳烦费心了。”
云昭自然是万分情愿被劳烦,若是能多与太子亲近将来一定可以为云家翻案,当今天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太子没有兄弟萧墙的苦恼却没有自甘堕落耽于逸乐,能不骄不躁,真是难得。
云昭笑道:“师兄不必多礼,这都是云昭职责所在,应当之事。”看着翻看卷宗的太子,云昭终是有些耐不住性子问道:“师兄,我能斗胆问个问题吗?”华禛眼中纵有流光划过也是和和气气答道:“师妹请讲。”云昭知道这些活在深宫大内的人不管表面看起来如何却最是心思深沉,你要与他绕弯子反而会被绕进去还不如直截了当问出来:“师兄怎么看武帝朝云家之事?”云昭的眼神清澈坦荡,心思直接表现在了脸上。
华禛不由得为之一心身一震,原本想要敷衍了事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云峥克己忠君,为九华开国立下汗马功劳,然而晚年终是糊涂了。”云昭不知华禛所谓糊涂是说站错了队还是指那谗臣张放所陷害的罪名,她拿出随身带着的帛书账册,那是当年云家族人四处搜寻的证据,只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够沉冤昭吅雪。
不管结果如何,她都要了却老爹的一桩心事。云昭跪下道:“民女云昭实乃云峥后人,今不揣冒昧望殿下明察秋毫还云家先祖一个清白。不管多大代价,民女发誓都要了却家父遗愿,还望殿下成全。”
前朝旧事至今已历数十代还有什么不能的,当年先祖没有赶尽杀绝只是罢吅免了云峥,夺了他的军权,也算是因为哀帝的事有愧于云家。既然云家后人犹在,自己何不做个顺心人情,只是重新调查昔年旧案,何况云家只剩下一个女子,就算是补偿,至多不过看在其是功臣之后的份上封妃之类,也无需给什么实权,也好在云昭只是女子。
所以,华禛毫不犹豫地应下:“师妹,你且起来说话,此事若是属实,孤定然竭尽所能还云家先祖一个清白,师妹安心。”华禛一边自称孤是站在太子的立场上回答云昭问话,一边称呼师妹以示亲近。
云昭自是喜不自胜,没想到自己原以为会难办的一件事会这么轻松,忙不迭地谢过太子大恩大德。
一连好些天,云昭都是心情十分不错,连带着帮慕千绝查找的事情也越发用心。在九月初便趁着下山采买的机会与慕千绝约好在泾阳城见面。一来为了告知慕千绝结果,二来师傅要她调查近来仙门弟子频繁死亡的原因。
此时恰逢上元节,元宵之夜,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人们赏灯,猜灯谜,吃元宵,上元节也是唯一没有宵禁的时候。云昭提着一只花灯看着人山人海的泾阳城,好不容易才挤到城中最大的酒楼天然居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