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然把他扶了起来,问:“你们刚才经历了什么?你的眼睛已经能控制用火了?”
“刚才和你们走失后,我们坠进了一个万蛇洞里,里面有数不清的毒蛇,我和慕容澈幸好带着剑,一路砍杀,方逃了出来,接着又坠入了猛兽坑,里面有凶猛的老虎狮子等,慕容澈因为受到毒蛇的毒气侵蚀,抵抗力变弱,被猛兽伤了不少,也幸好那个时候,我的眼睛可以控制火球,让那些猛兽惧怕,方可以逃离出来,然后遇见你们。”独眼黑鸦心有余悸的说。
听到有无数的毒蛇,秦安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什么动物都不怕,就怕蛇这种东西。
刚才在斩杀食人花的时候,只是遇见几条,都让她有点腿发软了,若自己掉进了万蛇洞,估计会吓得全身发软,无力反抗了。
“实在没有想到,圣门之地,竟然如同地狱一般。”独眼黑鸦望着黑紫色的河面和那逐渐沉下去的怪兽说。
秦安然想起了百晓生所说的一句话:所谓的圣门,在其他人心目中,不过是魔门而已。
而自己手上这枚所谓的圣戒,也会是被外人称为是魔戒的。
秦安然抚摸着那黑色的戒环,希望它能给自己一个提示,让他们可以顺利的离开这里,回到长平。
戒环并没有任何反应,和普通戒环一样,静静地套在她的手指上。
若自己不能回去,永远都留在这里,那些爱她的人会是多么的焦急?
秦安然毕竟还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子,面对未知的茫然,心生彷徨。
但是,她是眼前四个男人的主人,若她先茫然,他们又该怎办?
秦安然的目光在眼前四个眼巴巴地看着她的仆人们扫射而过。
他们都在等待着自己决定。
秦安然再看着眼前这条泛着石油的黑紫色的河流,除了过河,别无办法了。
如果这是一条普通的河,就算再宽,也是没有问题的。
问题是里面还有个超级恐怖的大怪兽,难保在自己强渡的时候被它一口的吞没。
“归去来兮,归去来兮……”
忽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飘渺的歌声,在这空荡荡的地方响起,实在是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只见黑紫色的河面上,缓缓的撑来一个竹筏,上面站着一个划着长竹竿穿着黑衣戴着斗笠的人,歌声正是从他的嘴里飘出来的。
秦安然等人有点紧张起来。
因为他们不知道,这到底是人还是鬼,是敌还是友,各自握紧武器戒备起来。
那原来因为惧怕独眼黑鸦的火球而潜伏在水里的怪兽又开始浮出水面,那双铜铃一般的眼睛不再凶神恶煞,而是充满了愉悦和欣喜。
怪兽向竹筏游去。
竹筏上的斗笠男手上的竹竿忽然一撑,身子轻飘飘如同纸一般在河面上凌空而动,落在怪兽的背上。
怪兽低低地叫了一声,驮着斗笠男再次向秦安然等人游来。
原来是怪兽的主人!
秦安然看着那逐渐近的斗笠男,想看清楚他的面目,无奈却被一黑纱布遮挡住,根本看不见。
“归去来兮,归去来兮……”
斗笠男反复地唱喏着这句话,虽近,却飘渺。
歌声飘进耳里,秦安然的心脏莫名其妙的抽搐疼痛,仿佛远方有什么声音在召唤着她似的。
而独眼黑鸦四人,也是痴痴地看着,听着,脸上浮现出离家的游子的归情。
秦安然用力掐了一下自己,努力让自己的神思保持着清醒。
她不确定,这声音到底是起着催眠作用,还是真的是某种召唤。
怪兽游近,背上的斗笠男从上面飘了下来,身形轻得就好像一片纸,仿佛只要风一吹,就能把他吹走。
斗笠男来到她前面,单膝跪下,声音依然带着遥远的飘渺,不知道从哪里发出,“主人,欢迎你归来!我来接你了!”
“你是谁?”秦安然问。
“我是在这里等你等了上千年的摆渡奴,主人!”斗笠男依然低垂着斗笠说。
“等了我千年?你多少岁了?”秦安然问。
“上千岁,太遥远了,我都记不起年年岁岁了。”
“哦。”秦安然看着他,心里在想,原来世上还真是有长生不老不死不灭的人,她实在很想看清楚他的面目,于是说,“拿开你的斗笠,让我看看。”
“主人,会吓到你的。”斗笠男说。
“最多是长得丑点而已,没有什么能吓得住我。”秦安然说。
斗笠男想了想,伸出手把头上的斗笠摘下,露出了他的面目。
“你——”秦安然看到他,忍不住倒退了几步,心惊跳了好一阵。
没错,就算他面目多丑,比巴黎圣母院的敲钟人还丑,秦安然都不会被吓住,问题是他根本是没有任何面目,也就是说,只有脸,没有五官。
一张没有五官的脸,那该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呀?
就算独眼黑鸦等四个艺高胆大的男人看了,也都是惊骇住了。
无脸男人重新把斗笠戴上,低头说:“主人,一千多年前,我犯了罪,是你惩罚我,让我无脸而活,日复一日地在这里摆渡着,等待着你的重新归来。”
“我?”
“是的,主人。现在你回来了,我也很快可以恢复脸面了。”斗笠男说。
秦安然实在不知道,一千多年前,她又是以什么样的状态出现在这里。
到底是灵魂转世,还是啥的?
任她的智商高达320,也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理由。
“既然这样,那我该去哪里?”秦安然问。
“跟我回圣殿。”斗笠男站了起身说,“大家都在等着主人归来呢。”
“大家?”
“嗯,大家,主人请跟我来。”斗笠男点点头,示意她骑上怪兽背。
这只怪兽虽然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凶神恶煞,却依然令人生畏惧,秦安然有几分怯意。
斗笠男伸手把她拉住,跃了上去。
斗笠男手很温暖,完全没有这里的鬼气和冰凉,这让她很意外,而且,他的手,还给了自己一种踏实的安全感,好像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