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云幕前。
修长的手指伸出,公仲号披着外衣下了床榻,转身合好帘子。“为何不请自来?”
“受人之托,来保护你呗!”
“小声点,我们到那边坐下再说。”
“好。”宣使言跟随在后。
二人面对面入座。
公仲号沉着脸,稍露榴齿:“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回去吧。”
宣使言撇撇嘴,皱眉说道:“天高地迥,舟车劳顿,你却对他漠然置之,未免有些残忍吧。知秋一出生就被百里家收养,在众多的养子中脱颖而出,最终成为百里家的少主,可谓是饱尝艰辛。他和你一样,是寒窗苦读,才步入仕途的。”
他面无变色。“你所言,我都清楚。”
“那你知道吗?他在京师屡破奇案,却不接受皇上的赏赐,甘愿做个小小的巡按使,就是为了来此地找你。”
公仲号冷不防地问了句:“一悠收回手,讪笑着调侃:“县太爷,就你这副模样,蓬头乱发,还是别出去为好,免得有损形象。我出去看看。”
见门被砰上,公仲号转身回到床榻边,俯身拨开云幕,刹那间,澄澈得像两汪清泉似的双眼进入视线中,从容侧身坐下,声音温柔:“你是何时醒的?”
第五名□□着上半身,昂头盘膝而坐,两手搭在膝盖上,挺直腰身应答:“那个人来的时候,我就醒了!”
“你都听到了?”公仲号凝眸注视着他,眉目间聚拢着浓浓笑意。
此人披头散发,却仍旧光彩照人,翩翩风度犹存,修眉间的一抹朱砂冶丽生辉,看着看着,第五名耳根一热,连忙斜过脑袋。“哎哟,你看起来蛮高兴的嘛,我是该夸你艳福不浅,还是该嫉妒你太受欢迎呢?”
公仲号依旧凝神目视他,望着这熟悉的侧脸,一缕悲伤蟠上心头,提起指尖,触摸他的手背。“名,与你别离,非我本意。我怕自己会再一次不告而别,我怕来不及告诉你。”
话语耐人寻味,第五名当即扭过脖子,抽回手,转而攥住那白皙的手腕,紧张地问:“你要告诉我什么,是关于养病坊的事情吗?天下这么大,你又要到哪里去啊?”
公仲号的身子向前倾斜,另一只手撩起他的下巴,专注的眼神传送出满满的温情蜜意。“于我而言,天下之大,莫大于你,能安我心者,唯你而已。我只以你一人为重,荣华轻,天下亦可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