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虞闻歌打开驾驶座车门,“我喝酒了,你开车。”
楼纤纤麻木地坐上去。
车子启动,平稳地开出虞家别墅,向着市中心驶去。
路上,副驾驶位上的虞闻歌打开车窗。冬季凛冽的寒风立夹着雪花扑进来,刀子似地刮着两个人的脸。吹得他们脸色苍白。可却都没有要关窗的意思。
虞闻歌的声音,仿佛就和这刀子似的寒风一样的冷,冻人心脾:“晚上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上午拿着身份证跟我到民政局。明天下午我回来,不希望再在家里看到你。”顿一顿,又道,“车钥匙门钥匙,还有这三年我给你买的首饰,都给我收拾出来,放桌上。衣服你可以拿走,这些,一样都不准少。”
楼纤纤把着方向盘,冻得浑身哆嗦:“虞闻歌,你就真的一点退路都不肯给我?!”
虞闻歌的声音比她的稳定多了,可是还是冷:“你应该知道这是为什么。”
楼纤纤终于哭喊道:“你本不是这样的人!你……”她大声痛哭,简直说不出话来。
是,虞闻歌本不是这样绝情的人。因为自诩绅士,素来不愿难为女人。有心讨好妻子的时候,甚至相当温柔。要硬说他有什么错,那就是他太忙了,太关注事业,刚建立的公司在他心里比老婆重要多了。为人又实在不怎么浪漫温情。对妻子那些小女儿心态,实在不懂得体谅。工作繁忙冷落的妻子,也不过买些衣裳首饰来弥补。可是年轻的女孩子哪一个不是一肚子风花雪月的浪漫幻想?楼纤纤又实在不是那样只爱物质不重真情的虚荣肤浅女子,她是相当的敏感多情的。可惜了碰上虞闻歌这么一个只知道给钱的粗心丈夫,自然不能相合。楼纤纤忍了三年,到底耐不住怀了别人的孩子。
一开始,虞闻歌本着他所谓的绅士风度,也是为了家丑不可外扬,而且楼纤纤肚子虽然不是他的种,可到底也是个孕妇,再加上他自己也觉得这事也不是人家一个人儿的错――结婚这三年,自己确实是忙,确实是冷落了人家,日日夜夜盼着丈夫回家的滋味并不好受,人家忍了这三年也不容易。于是就没打算得理不饶人,一句难听的话都没说,只要求速速离婚,还答应把他们目前住的房子和前年送给楼纤纤的那辆雪佛兰送她,只要求她不要染指他公司的财务股份等等。按说楼纤纤做下这样的事情,虞闻歌觉得自己如此处理已经是格外宽容。谁知道楼纤纤竟然死活不肯离婚,说不想孩子生下来就是个私生子,请求虞闻歌做他名义上的父亲。
虞闻歌怒极反笑,对于这样匪夷所思的荒诞要求当然不肯应承。两人僵持了一个礼拜,直到今天下午虞闻歌的长嫂终于听说了两人闹离婚,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分别打电话请了两人到别墅来吃饭,企图说和。谁知道楼纤纤一进屋子,就扔了一个令全家人魂飞魄散的重磅炸弹。
原来楼纤纤肚子的孩子,不是别人正是他家大哥――虞子期的!
所有人都傻了。虞闻歌的嫂子更是因为早年操劳太过,心脏不好,和虞子期的夫妻感情又是很深,对于这个打击可以说一点准备没有,当场就晕过去了。
于是虞闻歌忍无可忍,终于给了楼纤纤自她暴露怀孕以来的第一个狠狠的大嘴巴!幸而楼纤纤是坐在椅子上的,不然这下子摔在地上,铁定流产。
旁边的虞子期当然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只叫:“还不过来看看你大嫂!”虞闻歌怒道:“你心里要真有大嫂,哪里会有今天!大嫂跟你这么多年,一心都扑在这个家上,哪里对不起你!跟自己的弟妹睡觉!操!你他妈真给咱老虞家争光!”虞闻歌骂骂咧咧过去帮忙。虞子期羞得抬不起头来,只是扶着妻子呼唤不止,后悔不迭。佣人忙着给夫人喂药并施以一些简单的急救措施,虞闻歌则拼命打电话要求急救。
一屋子人忙忙碌碌,只楼纤纤被晾在一边无人搭理。她被虞闻歌那一掌扇得耳朵嗡嗡直响,好半天听不见声音。胸口烦闷欲呕,小腹更是隐隐作痛。她浑身无力地瘫在座位上,一脸的虚汗。可是现在还会有谁来关注她呢?她的丈夫自然不会了,她知道。她背叛了他,这还不算,她还伤害了他最尊敬的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