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娃说:“咋回事,还不是被程思思那骚女人给害的。”
柯六娃和夏叶儿离婚后,于小辉果然不失约,硬生生地给了他两万元钱。有了这两万再加上自己摆摊赚的万把元钱,柯六娃已经超过了八十年代初期戴大红花打马游街的万元户了。尽管现在钱不值钱了,但三万元钱毕竟不是小数。有三万就会有六万,甚至三十万流进腰里。望着这三万元钱,柯明浩娃夜夜就是就没瞌睡,他搂着程思思云里雾里地玩,玩疲乏了就躺在床上望着钱。
人疲乏了但大脑却兴奋着。他把程思思叫起来数钱两个人格格大笑,百元票少十元票多,他让她清理出新票子与旧票子,清好了就数,数够一百张就让程思思牛皮纸条一扎一扎的扎封好。一叠叠的人民币堆码在床上,宛如一队队士兵在接受首长检阅。
望着这一大堆人民币,柯明浩娃几乎看见每垛钱都放射着万道金光。他忘晴地搂着程思思说:“亲爱的,我们结了婚,这些钱都由你掌管,你就是我的贤内助,当我柯六娃的财政部长。”
程思思灿然一笑说:“浩哥,这些钱现在咋用?”
柯明浩说:“现在不能太奢侈了,等有了钱后我就给你买金买银让你在人堆里这么一站,就显出我柯六娃婆娘的风光来。目前这些钱,我想重新租个大一点的门面什么五金交电什么餐饮娱乐咱们都搞,哪种生意来钱就搞哪种,你看到攀氐狗肉铺了么?那生意好火爆,每天纯利不说一百也有几十。我就不信,他柯庆阳姓柯我柯六娃就不姓柯了。我想好了,就在柯氐狗肉铺对面街开个正宗柯氐狗肉馆,凭我的聪明才智就比山沟里来的那个傻头傻脑的柯庆阳弱么?几年下来,不说千万百万,十几二十万还不是罐子里抓乌龟稳抓稳拿。”
说完就搂着程思思啃,啃得程思思格格的地大笑不止,在柯六娃怀中含着嗔儿也撒着娇儿说:“你就晓得挣钱挣钱的,挣那么多的钱干什么,我就要你天天陪着我,这钱多了有啥子好,世面上不是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没钱才变坏么?只怕你真有了钱就去打野食了。”
柯明浩说:“那能呢,我是那种见了野食就想吃的人么?有了你程思思我就心满意足了。思思,我就爱你……”
柯明浩娃和程思思俩人接着又一番床上运动,一直到了风也平了浪也静了,柯明浩娃才想起了床头上的钱。他下了床,将那保险柜儿打开,一叠一叠的把钱放在里面,关好了门,将钥匙左旋两下右旋三下的,编了锁号又稀里哗啦拨乱才对程思思说:“思思,这钱还是你管着。”说完把钥匙扔了过来。
程思思说;“放这么多钱在家里不保险,如今这贼娃子技术高明着呢,别说你这单保险,双保险的也一样打开。”
柯六娃说:“好好好,就姑且让它在保险柜里搁一夜,明天就存到银行里去总保险了吧。”
程思思微笑地点点头,对柯六娃说:“光着身子站着干啥,外面柯老爷子打三更天了,当心夜凉冻坏了身子。”
柯六娃又跳上床来钻入了被窝,俩个人搂着甜甜地睡了。睡梦中,柯六娃梦见了那些票子变大了变多了,百元钞变成了千元钞,十元钞变成了百元钞,他抱着钱在笑。钱变成了一床棉被,盖着他舒服惬意极了。
这一觉,柯明浩娃一直睡到了上午十点二十分,睡醒后才发现该开铺子经营生意了。他头昏脑胀有些倦意,才想起昨夜和程思思玩得太过火了些。俗话说,女人都是刮骨的钢刀。柯六娃想:男女床事以后可不要太放纵要节制些才好。柯明浩娃喊着“思思,思思”该起床了,喊了几声才发现程思思没有在床上,程思思早就不见人影了。
柯明浩娃以为是程思思起床去买豆浆油条了,程思思总是先起床,然后去古镇小食店买早餐的,买来就叫他起来吃起来喝。柯六娃高兴地穿衣穿裤,穿好后就记起了保险柜中的钱,这钱还是存银行好,打一个活期存折要用钱是一保险二方便。他打开保险柜,才觉得这事儿拐了台,一码一码的钱早就不翼而飞了。
保险柜里有一张纸条,上写:亲爱的柯明浩柯老板,你这些钱我拿走了,就算是我陪你睡了这么久的损失费。如今是啥年月?计划经济朝市场经济过渡,市场经济就是钱,没钱要想睡女人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再说了,这些钱也不是你正正当当挣来的,这一点你比我清楚。你以为用你老婆的身子换来的钱和黑吃了刘香丽老板的钱就稳当了么?告诉你,你有百算我有千算,钱我拿了,你去公安局报案吧,我就弄不明白姓于的为啥能给你钱,你那个夏叶儿老婆是怎样要和你离婚的。柯老板,拜拜了。程思思即日上。
这一变故让柯六娃真的如塌了天陷了地一般,妈妈的,这些钱是他的全部家当哟,全部的希望哟,如今算完了。柯明浩急急地在古镇的大街小巷去寻找这个可恶的女人,可程思思犹如一颗水珠在空气挥化掉了。他想到了打更的柯老爷子,又急急蹿入将军巷,刚打完五更的柯老爷正要休息,见柯明浩问起程思思就说:“六娃子,你不是让程思思到省城进货去了么?”
柯明浩说:“老爷子,她几时走的?”
柯老爷子说:“就打五更天的时间,我碰见她一个人往汽车站赶。她还招呼我来的呢?”
柯明浩一听脸就“唰”地白了。柯老爷子说:“柯明浩,你咋啦?病啦?”
柯明浩踉踉跄跄在古镇街上东跑西蹿,嘴里喃喃地念叨着:“完啦。这下完啦,我的钱!”
柯明浩就这样疯了。
夏叶儿望着狂呼乱叫语无伦次的柯明浩,心儿酸酸的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难过滋味儿。这一切虽然是他自找的灾难,但这总是他的不幸哟!她很想离去,又觉良心不安。在古镇,他没有什么亲人了,最亲的人就是她这位曾经做过他妻子的夏叶儿。柯明浩娃如今颠了疯了,她虽然离了婚,但总是鹿头山桔树沟出来的家乡人。他要人照顾,他要人关心。春雪清楚,柯六娃这疯病是猝发性的,若及是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