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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2 / 2)

樊六娃又回到了香丽时装店。

夏叶儿在古镇住了几天,她心里老是惦记着乡下的秧子栽下去没有?那是全家一年的希望和吃穿,是耽搁不得的。来古镇前她找到她的亲妹妹夏荷,她去找柯庆阳了么?柯庆阳来不来帮忙?那夜她实在太对不起他了,一抬膝盖不晓得就顶在了他的那个地方,她只感觉到她膝盖上有个硬梆梆热乎乎棒儿一样的东西和她的膝盖一碰撞,她就听到他一声惊呜呐呜地叫。

她看见了庆阳痛得在床上捂着下身在翻滚,脸上冒着冷汗。她慌了,就伏在庆阳身上哭,说庆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能和你这样呀。庆阳吸着冷气儿直摇着头儿摆着手儿痛得连话竟然没有说出来。

夏叶儿真的好悔,说实话她真心爱着柯庆阳,要不是那个晚上柯庆阳不守约,她就成为柯庆阳的婆娘而不是樊斌的婆娘了。

她出嫁时母亲专门把她叫到一旁,古镇凡是妹子出嫁的前三天里,做母亲的都有义务让自己的女儿知道怎样同嫁她的男人行房,如何如何伺候男人,如何如何教新娘子在干那事儿的时候不能乱动,谨防闪了男人的气血。

如何如何不能在干房事的关头去搂男人的腰,怕落下叫神仙腰肝疼的毛病。只不过夏叶儿的母亲还多教了她一种,那就是俩口子再好也有舌头和牙齿相磕碰的时候,万一男人毛了气了怒了,你千万别去抓扯男人的下身,那叫命根,那叫衣食,那东西金贵那东西嫩气。

相骂无好口,相打无好手,人在气头子上没轻没重的,万一你捏坏了卵子扯坏了命根你娃娃就造了大孽,你女子就成了一辈子的冤家了。

想不到她顶坏了柯庆阳的命根。整个晚上她都睡不着,老想着柯庆阳躬着身子在床上痛得吸冷气冒冷汗的情景。第二天鸡才开口叫头一声,她就去了柯庆阳的家,看见柯庆阳在曦雾中脱光衣儿晾着膀儿挥着挖锄挖着菜园地,她那悬了一夜的心才放了下来。看见柯庆阳没事,夏叶儿悄悄地离开了柯庆阳家那片柑桔林。

夏叶儿的娘屋离桔树沟只有一里地,翻过一个叫秃山的梁子就到了。其实秃山不秃,黑瓮耱绿幽幽一片桔树青杠树卷儿树的混交林。就这林子,让夏叶儿嫁给了柯明浩娃。她恨这片混交林,但她有时恨不起来。当民办教师的父亲说:“夏叶儿,这是命,命里有姻缘,就是刀砍不断火烧不死的。”

夏荷和夏叶儿是踩着肩头生下地的,两姊妹是桔树沟两朵花。夏家的这两“千金”一个柔一个刚。姐姐嫁了,家里就剩下了妹妹夏荷。

夏叶儿在田垅上拦住了正挑水粪的夏荷,说:“夏荷,姐有急事求你。”

一挑满满的水粪压在夏荷肩头,那三尺斑竹扁担忽闪忽闪地很有韵律的嗝吱嗝吱地唱着歌儿。夏荷脸红红的冒着热汗,鼻尖上挂着汗珠。她说:“姐,来找妹子给你栽秧呀?”

夏叶儿说是。每年春种夏收,她总是来找妹子帮忙。男人不在家,她还能去找谁?每年她实在忙不过,就让夏荷去请柯庆阳。她去请,柯庆阳也来。庆阳父母恨夏叶儿,恨她水性扬花,恨她耍弄了他们的儿子使他至今还是光棍一条。

二来,夏荷去请,他的父母虽然恨她们夏家没一个好人,但对夏荷要好得多。另外,夏叶儿对不住柯庆阳,但她心里总惦着他,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有一种负罪感有一种欠债感,她真的欠他的太多太多了。她想把自己这个泼辣火爆感情真挚而无忧无虑的妹子介绍给柯庆阳,让他和她结为夫妻。每次她总听夏荷一说:“姐,当初你咋嫁了柯六娃那纸糊的灯笼,为啥不嫁给柯庆阳?若是我找男人的话,庆阳是我首选目标。”

后来,夏荷和庆阳定了婚,又扯了结婚证,夏叶儿说庆阳赶快和妹—字拜了天地,柯庆阳说等两年再说吧。这次去古镇寻柯明浩,夏叶儿又叫夏荷去请柯庆阳。她知道,庆阳一听帮她干活,一定会来的。

住在古镇的夏叶儿坐卧不安了,她心里惦记着夏荷和庆阳,她也惦记着她家那亩多田的秧子栽了没有?栽得怎样了?那是种田人一年的饭。夏叶儿对男人说:“六娃,我想明天就回去。”

柯六娃说:“回乡下干什么?你不是说秧子有夏荷他们替你栽么,你还急个啥子?”

夏叶儿说:“想回去看看秧子栽完没有。”

“要回去也得等过了这几天再说,明早我去成都进货,你不是说没去过成都么?明早我们一起去。”柯明浩看着夏叶儿,好一副真真切切难分难舍。

夏叶儿想了想说:“下次吧。”

柯明浩说:“于小辉这回帮了我们好大的忙,向他道个别,免得说我们乡人没礼貌。”

夏叶儿好一阵犹豫。六娃从来就不许她和其它男人说话,有一次她和柯庆阳讲了几句话,被他看见了生了好几天的气。他气冲冲进房,又瞪着眼儿楞着腮帮子出屋。既然是男人让她去她还是应该去。

从小听教书匠父亲的教诲;受人滴水之恩,须当涌泉相报。何况为了柯六娃这个不相识的人,他于小辉算是帮了大忙。他图个啥子哟?还不是图个人缘好心眼好。要不,柯六娃能顺顺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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