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六娃招了一辆“粑耳朵”直奔那有外汇业务的银行,将防盗内裤里的二千伍佰马克很气派的掏出来交到兑换处。那女服务员却审贼似的从头到脚打量他,他心里升起一种自毫。好啊,你龟儿成都妹子也欺负老子外地乡巴佬,你吃惊个啥子嘛?乡巴佬就不兴有马克嗦?正在暗喑得意,两个戴大盖帽的公安来了,说:“这位公民,我们对你的马克有怀疑,请跟我们走一趟。”日先人格板板,这是啷个回事哟!
三转两转柯六娃跟着警察上了楼,拐个弯又倒了拐,才被请进间挂了警徽的办公室。那一叠马克就搁在桌上。桌对面一位穿便衣的人板着脸悠着声儿说:“你这些马克是从哪里来的?”
柯六娃心里好不烫然,心想你们这些警察吃了饭没逑事干就怀疑公民身上的马克是公是母?哪国王法不准百姓身上带外币?
他楞楞脖子翻翻眼皮说:“反正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是我一个德国舅公寄回来的。你们不信就去古镇调查。”
“咦!你娃儿说逑假话哩!告诉你,这马克是假币,我劝你老实一点。”那便衣警察话里有一种威慑,听得他心头一惊,妈哟!我娃儿遭逑涮了。柯六娃最后终于说出了换马克的实情,说完他看着这位警察。这便衣警察拿于便笺让他写地址,写完了就说:“马克全部是假的,你上当了。”
柯明浩当场就差点没有晕过去。先人哟!那是五千块钱,不是五十千废纸撒!
要说,他柯六娃在成都也跑了几十个来回了,想不到会在阴沟里翻了船,被鱼老鹄啄瞎了眼睛。成都公安证实他是无辜的后,让他从哪里来就回到那里去,可怜柯明浩这娃儿的两只腿就如灌了铅似的迈不动。狗日的什么大学生?什么干部?什么银行科长,全是他妈的都是骗子,都是扮成善良充着正经来骗人的!他宛如被抽了几百cc血浆一样昏了天黑了地,恍兮忽兮地爬上了回古镇的公共汽车。爹娘爷老子哟!这回这事可啷个办哟?
赔了香肉折了钱
70。赔了香肉折了钱
回古镇,柯六娃一想就害怕,但他个狗东西不回去能行么?一想到刘香丽,他就捂着胸口痛,我柯六娃咋个去见香丽姐哟?她对我那么好,连身上那块儿女人香肉都喂我娃儿吃逑的,可我却将她的钱全洗白了。
洗白了钱我可以赔,来了进不回去货耽误了生意我这浑球又咋给香丽姐交代?
刘香丽真的不信貌似精明的柯六娃会拙笨,她那眼里充满着怀疑之色。她咬牙切齿骂:“柯六娃你狗东西给老娘登(儿)当米花糖想诈我?你那肚里的蛔虫有几条老娘还不晓得,不就是自立门户过过老板瘾么?你就月亮坝头耍关刀——明砍,莫给老娘来耍这种监守自盗的把戏。哼,你也不看看我在这古镇修炼了好多年才成的精,你也敢和我斗法?”
刘香丽有她的如意算盘,这算盘她是打得溜溜地转。她耳朵里早就听说柯六娃有二心,要开家时装店当老板自己赚钱。说者无心听者留意,不知咋搞的她刘香丽不怕古镇任何人开时装店,就怕柯六娃。柯六娃有灵性有悟性,人麻利干练嘴头子也快捷。她有时私下自言自语的说:“这家伙小看不得,是条人精哩。”
万一柯六娃这狗东西真的在古镇开上一家时装店,她刘香丽就有冤家对头了。俗话说卖灰面的见不得卖石灰的。鹿头关镇赫赫有名的刘香丽还怕有个生意上的竞争对手?有竞争才有发展,也没什么怕的,可柯六娃是只老虎,在向她这只母猫学招式哟。
万一他招式学精了,她会被逼得爬上树,这最后结局师傅就会被徒弟吃了。原想不发他工资就来个欠账不赖账,说资金周转说货物积压说点儿其它啥子名名堂,拖欠他一年或半年让他用这钱合股。
可于小辉那娃那天在夜里和刘香丽呼呼嗤嗤的行了那男女间的好事,听了她这个想法后说:“你个傻娃儿,这办法要得个球子哟,打伙生意做不得,不是他烧你就是你烧他。”
于是,刘香丽就放弃了。既然他上古镇帮丘二,谁不缺钱花?借故不给工资他会在暗中拿捏你,你屁臭都不晓得。
这难坏了刘香丽。
说着话,半年很快就过去了。于小辉有回在搔蚌壳家里的大床上又兴趣盎然的吃了一回她娃儿的香肉,心满意足的躺倒在床上问刘香丽:“你个傻婆娘对付柯六娃那个狗东西想好办法没有?当断不断的怕是蛐蟮子【蚯蚓】都要修炼成蛟龙了哩。我说,干脆炒了他娃的鱿鱼算逑。”
刘香丽不干,娇娇的用小粉拳锤了于小辉的胸脯,说:“你个只知道做搔事的傻儿哟!要让柯明浩娃开路,那等于把他往对立面上逼。柯六娃天生一个做生意的料,狗日的他怕是从娘胎里就有这种本事。不能开除,要留住他。”
为此,刘香丽想过给他加工钱,但她又立刻否决了。原因很简单,加工钱这办法容易惯坏一个人,而且用这种办法反而是填不满的无底洞。
刘香丽不愧是在古镇浪里来涛里去锻炼出的女强人。她想到了用女人自身资源这古老而又永远不会遗弃的武器来制服男人,让他娃儿乖乖地臣服在老娘的石榴裙下宛如一只宠物狗一样。想到这里,刘香丽格格地暗中好笑,这方面她可是轻车熟路,手到擒来,属于她的专业范畴哩。
格老子的,自从和那个肉头憨娃男人离婚后,她就搬回了棉花巷二十七号。找机会找时间,自己作一回鱼饵,拿下柯六娃那个逑货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她和很多男人上过床,当然就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再说,她娃儿本身也需要男人。
她故意让柯六娃新春上月莫回家,说生意正忙正需要人手,这样一来长时间里他娃儿不和夏叶儿干那个他就和饥渴,很容易上钩,男女干这种事儿她知道双方都情愿才有乐趣,对两性来说,只要性饱和了它就不神秘就得追求一种质量。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她个搔蚌壳研究的透彻的很哩!要是这方面也能评职称,最少也得给评个高级助理!
正月十五闹元宵正是好时候,刘香丽瞅准这个时机,三下五除二没费什么劲儿就把柯六娃这事儿给办了,她相信,这娃儿吃了她的香肉,从此就会恋恋不忘,死心塌地。刘香丽没告诉于小辉,因为十个男儿有九个都是酸醋缸缸,都很自私,都有一种占有欲。
想不到柯六娃这狗东西从成都回来双手空空,什么时装什么本钱统统没有逑了。柯六娃在汽车上就想好了主意编圆了台词,他不能说是换马克遭了一伙人暗算,那样说他柯六娃在古镇就算栽了。人们会说他笨贼憨货办事不力,还会说看他那副样儿精精灵灵原来才是大草包一个哟。那他娃儿就休想在古镇起坎了。
他娃儿脑筋活,一转圈圈想了一个主意,用刀片在裤裆里拉了一条口子,回到古镇就一副伤心痛苦地样儿对刘香丽说:“那啥,香丽姐,我这回对不起你,我栽了。”
刘香丽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嘻嘻哈哈的说:“啥栽了?栽了树子还是栽了秧子?尽说些让人丈二金刚摸不到脑壳的话。”
柯明浩阴着脸说:“不是栽树也不是栽秧,是包儿遭贼娃子划了。”
刘香丽这才一惊,说:“你娃儿那可是防盗内裤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