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声明这是胡说八道,吃了竹笋编出个背兜。日先人的是辱没我哩!
那时已经有钱的于小辉在古镇充当起舵爷一样的角色,他说他对整钱整得心惊肉跳,怕有一天是打鱼雀雀吃钢球——给pp眼找麻烦,拉不出来逼死你你才晓得蛇是冷的不是热的。好在,于小辉的钱据说从六位数正往七位数上攀登,他在古镇的地位坚如磐石了。
既然是面对面的这样碰上了,多多少少的有那么些暧昧的尴尬,夏叶儿下意识的朝他点点头,自然也想到这男人裸着身儿的样子。先人板板哟!他的那个物件儿都被看到了哩!丢死先人八辈子的脸了哩!其实,男人都这样,脱了裤儿都是野兽,穿上了衣物一个个都成了正人君子。
于小辉见夏叶儿笑,他也笑容可掬满脸都是故事,他笑着说:“那啥,香丽说你是夏叶儿。”
夏叶儿点点头,眼神中有几分女人特有的警惕几分羞涩。
“听说你来古镇寻找柯老铁那个砍脑壳的娃?”
夏叶儿一惊,连忙说。“那啥,你认识柯老铁?”
“咦!瞧你说的,这古镇上有谁我不认识的呢?那娃儿我认识认识,烧成灰都认得的。”
“听说他爱来天全茶楼喝茶,他今天在么?”
于小辉像毛狗抖跳蚤一样摇摇肥头大耳的头:“日他先人的,我这几天也在找他呢。”说完仰头朝楼上碱:“柯幺师柯幺师。”
楼上一个头顶秃得一毛不长,像光光的驴卵卵一样的中年男人从飞来椅探出一个脑壳来,朝于小辉说道:“大经理,有啥子最高指示就说嘛?”
于小辉俨然就换了一副面孔,板着脸儿吊着嗓儿说:“这两天有没有看见柯老铁那娃?”
“前天来喝了半天茶,昨天早晨来一下就走逑子了。今天嘛,怕还没逑来哟。”
于小辉这又回过头对夏叶儿说:“昨天没来喝茶今天肯定来。你上楼坐着,倒碗茶慢慢喝到等着他。他要来的,他不来我叫人去找他,今天保证你见到他。”说完朝幺师说:“幺师,你娃儿给楼上发一碗叶子,要最好的天泉香茗,记在我账上。”
夏叶儿一心想赶紧的见到柯六娃那个挨千刀的娃儿,于是迈动修长的两腿,扭着好看的小pp,款款地走上了茶楼。
来古镇见不着柯明浩,她心里好一阵乱。听刘香丽说他好久没在时装店打工了,她又好一阵慌。又听说男人是欠了五仟元的账才不见人影的,她又好一阵急。又乱又慌又急,夏叶儿这娃儿心中早没了主意。古镇上她除了刘香丽这搔蚌壳外,她认识的人就是刚才在香丽时装店那尴尬境地认识的这个于小辉了。先人哩,他的卵卵还被我看见了,我也被他抱了一把,这算啥子逑事嘛!
看于小辉是个作风不太正经的男人,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搔蚌壳的屋里睡了逑一夜。可他对她好像很热情。夏叶儿想,这个于小辉怕知道柯明浩那娃为啥欠了债。何不坐下问问他呢?
楼上茶室很清洁很雅致,没有楼下茶园那种喧闹和吸烟的烟雾。
楼上设有雅间,据幺师说是供来古镇旅游观光经商做买卖人洽谈事儿的。凭栏眺望古镇,那青灰色的小片瓦鱼鳞状的在阳光下泛出苍老的光,龙脊似的风火墙像一条条腾飞的龙。瓦楞上的瓦楞草开着红的黄的紫的花朵。那花朵虽小,在碧绿的苔鲜上倒也显得活泼可爱,让人心旷,让人悦目。一群鸽儿飞过,那鸽哨汪汪响。
姓柯的幺师右手提把大铜壶,左手挽着茶碗茶转子茶盖子。朝夏叶儿坐的茶桌子前一抛,那茶转子“嚓”一声飞到她面前,立即茶碗又“哐”的一声落在茶转子上,接着“嗤”地一声从铜壶嘴喷出一条银龙,那银龙乖乖的凌空而落在茶碗里,只见茶碗中水在渐渐旋着,渐渐变绿后,幺师手腕稍微一抖,那水龙儿好似被吸进铜壶去了似的收了线。
又听“咣”一声茶盖子就扣在了茶碗上。这一手“嚓”“哐”“嗤”“咣”的绝活就如表演杂耍一样让人目瞪口呆。
夏叶儿抬着头儿打量幺师。这姓柯的幺师正眼儿斜斜地朝她瞄着,那神情几乎带着疑问,这小小的婆娘究竟和老搔棒于小辉到底有什么关系?特别是他一个脑壳如太平洋的岛屿顶头光溜溜的寸毛不长,周围却很整齐很茂盛的长一圈头发,叫人心里暗中好笑。这秃顶的部分红光锃亮,被天全茶楼雅间的环形吊灯映得毫光四射。夏叶儿这女娃想笑,她见到这样的一个头,真的想到了村里常见的驴卵卵哩!
幺师笑扯扯地将夏叶儿面前桌上的水迹抹去,腕儿一抖帕儿就直直向上跃起搭在肩头。他俯下身子说:“我柯癞子眼儿不识宝,看见姑娘喊大嫂,请问你姓啥子?是古镇人还是嫁过来的?”
夏叶儿说:“姓夏,在乡下都叫我叶儿。”
“你来找柯六娃那个砍脑壳壳的?”柯幺师问。
夏叶儿点点头就用好看的杏仁儿眼看着他。
“柯老铁那娃子是你啥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