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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1 / 2)

“这婆娘今天梦见球了,大天白日就给品麻开了。”

说话间就将两手顺着她的肋骨插了下去,双臂轻轻一提,肚皮重重一顶,将那田二寡妇的肉身子抱在怀里,正想再说点什么,不料田二寡妇竟先开了口:

“他二叔哟,你把我再抱紧些,我可是不行了。”

胡二一愣:“这狗日的还是个逢人就上,真正是货到街头死。我先将你这身骚肉卖了去,换俩油钱来。”

田二寡妇这时早已肉麻得打熬不住了,用手轻轻地拧了胡二一把,低声道:“死人哟,还不快找个避静地方。胡日囔些什么屁话,老娘我硬是不行了。”

胡二这才明白自己运气来了,激动得浑身一热,肚皮一颤,裤裆里就沥沥拉拉窜了一钵子神浆。狗拍屁股一般雇了辆摩托三轮车儿,一古脑将自己和田二寡妇塞了进去,一路巅簸回来。待到进了那七棵白杨的院子时,那三轮车已被震了个七零八落,开三轮的只是叫苦连天,拉着哭腔说,摩托车上的化油器也震碎了。田二寡妇哪里还顾这些,伸手一把卸了门楣上的红灯笼。便和胡二抢进屋去,日腾开了。气得那开三轮的紫胀了脖子只是骂:

“日他娘,车有车路,马有马道。我这三轮车怎就成了你们的合欢床了呢?”

田二寡妇和胡二也不消停,在屋里也只是个没口子乱骂。

一个骂:“你快给老娘来一个打井队。”

一个骂:“你就给老子备上一台抽水机。”

开三轮的正想冲进去回骂几句出气,猛不防屋里两个狗男女一齐歌谣开了:

“天老子哟,你这一下可把我的命要了——”

开三轮的这才知道两个活宝又忘了天地万物,沉入那无底洞去了。这才悻悻地推了三轮转回小镇去了。

一路走,一路咄呐着:“龟孙子,龟孙子!”

就是在这天晚上,两人便谈妥了结婚、开店等诸般事宜。只是不肯给村里人说罢了。

这就叫,网撑一缆,石支一点,难者不会,会者不难。乱了别人,美了自己。时运顺了神作揖,吉字飞了鬼敲门。一村花儿全开败,七棵白杨长精神。

田二寡妇打从和驴贩子胡二结婚之后,那性格也来了一个彻底的大转变。一下子由一辆“公共汽车”变成了一辆上锁的独轮马车了。

她看见那胡二笑了也是个美,恼了也是个美;走起来也是个美,躺倒了也是个美。若是胡二整天磨在她的面前,偎在她的怀里还倒罢了,假若一时一刻不在面前,她便心慌得格闪闪,意乱得格呼呼,那屁股蛋子上竟像浇了热油一般,硬是坐不到椅子来。心里头一阵酸来,一阵甜,一阵麻来,一阵粘。青天白日头地就恍惚看见那胡二和村里的其它婆娘又搞上了,把自己白白地闪在三岔口上了。

俗话说,狗埋的糖瓜狗知道。田二寡妇只所以如此小心谨慎,针屁眼里逮贼,全不是没有原因的。大伙想,偌大一个村子,上千口人儿,男的一条棍,女的一盆火,平时一到熄灯时分,黎明前后,就只听见肚皮拍得爆响,棉被翻得瑟缩。那养娃娃的动作作得像广播体操一般齐整热闹。

要知道,天地本为一统,阴阳互相交割。清气上升为阳,为日,为浮云,浊气下沉为阴,为月,为雾霭;天地交而万物生,阴阳割则山川壮。男人们无骨筋肉挺,仗着是一身豪热;女人们无凿骨盆陷,等着的是满体松酥。男女不交,一日神昏,二日意乱,三日过后一个个都像那吹胀了的汽球,拉长了的皮筋,将出壳的岩浆,饿极了的龟首。真正是盘马弯弓,含苞待发,马蹄突突待驰聘,雏燕嗷嗷盼米粮。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会“银瓶乍破水浆进,铁骑突出刀枪鸣。”田二寡妇怎能不惊呢。

那胡二本来就是个三根犟筋挑着一颗干头,两条细腿架着个骷髅的烂熊男人。平时总是嘴上横刀立马,身上天塌地陷;说起来雄兵百万,干起来屁也不蛋的烂松汉子。虽经田二寡妇细心调逗,着实锻炼,腰子有了二分刚正,小腹处添了三分骚热,但终久不是那白马寺里的僧道,咸阳宫里的缪毒。

几个月天气下来,就被田二寡妇整得七魂出窃,八魄升飞。见了天光叩头,迎了暮色流泪,躲避女人如逃难一般了。平日有事没事,便伙了几个男子在小店里赌棋,不图那玩乐取闹,但图个一刻平安,不露大丑罢了。

谁知这么一来,田二寡妇的心便更虚得没样样了。总以为那胡二在外边有了别人,厌烦自己的肉身子。于是便一面搽脂抹粉,画唇点眼,做出那无限“瘴遮”给胡二看。一面却骨碌起眼睛,死盯着胡二不放松,生怕有一个闪失,得罪了自己的烫热身子。

某一日,田二寡妇正在炕上午睡,悠悠荡荡觉得自己又不对劲了。正想唤胡二进来出火解渴。一推门便发现那翠花儿正抱着孩子在店里买方便面呢,不由得一惊,就倚门细细看了起来。

只见那翠花儿一脸白净,通身苗条,笑起来满脸春风摇绿柳,嗔起来两个酒窝飞红晕;脖项似一颈花瓶无瑕疵,前胸如两个鼓峰一对天。一眼扫下去就只觉得那女人身上的各个部位,就是个匀称,活生生画中人,浑脱脱被里奇。一时看得急了,就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将那盏提在手里的红灯笼震得“的溜溜”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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