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如若胡侍郎乃是差刺客行刺圣上的幕后黑手,那么胡侍郎可是早就有刺杀皇上的种种契机,要下手岂不是早就下手了,根本不用等现在。不过不曾对胡侍郎心存疑虑的怕是仅有大将军穆严贺了。
大将军穆严贺虽是认为胡侍郎为人是有些让人忍不住深究的地方,可对国,对当今圣上,还是不曾存有异心的。
“将军,您可要为奴家做主啊,昨晚上……”大将军穆严贺哪里肯听二房一众将话讲完,一来是大将军穆严贺着急要去审刺客,二则是当时大将军穆严贺也曾怀疑过女儿穆玲珑的良心,可女儿却十分坦然,食盒里的食物实在不像是被女儿故意做了手脚的样子。以至于大将军当时也就省去了查探食盒这一步骤。
而眼下大将军穆严贺显然是看见了二房一众手里正拎的食盒,且大将军穆严贺一眼就认出了那食盒乃是昨夜女儿要下人拎去送予二房一众人平常的美味。
“好了,有事待我与玲珑,还有天扬回来,再说。”
“可,将军……”
“将军。”许是春芽见香萍终于脱离了二房,而她则是好不容易等到了出头之日,于是春芽自是要在二房等人面前好好发扬一下自身的长处,春芽见大将军穆严贺不为二房母女所动便奋不顾身地忙提起裙摆,奋勇上前。企图为二房母女强出头。
春芽记得香萍以前可不就是这般做,这才如愿讨得二夫人与二小姐母女的欢心,现在香萍的狼子野心曝露,也该她春芽做大,取而代之了。
见春芽冒失地堵路,往自己面前一跪,大将军穆严贺不由不悦地猛拧眉头,心里边狠狠地记下了做事莽撞,又好强出头的春芽的不是,更是狠记了不会看他脸色的二房母女一。他都说了回来再处理,足矣见得他眼下确是有多着急要带穆玲珑与童天扬二人出去办事,可春芽与二房母女竟还敢在这一节骨眼上给他添堵。
大将军穆严贺实在不知,二房母女究竟是平日怎教下人规矩的,怎竟将春芽教成这般不识大体,真是没丁点的规矩,果然就如同长女穆玲珑所说,他带兵在关外,统兵打仗的这些时日,二房母女已然将他将军府里的下人教得越发的没规矩,没体统,下人敢以下犯上,对他的大夫人及三房母子不分尊卑,竟敢给三房母子隔夜饭菜吃。简直就是不成体统。
当然他更是,早前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幸好长女及时给他揪出,并教他怎样去改正。
“您看,这就是大小姐送予二夫人与二小姐食用的所为的晚饭,好料,这东西也能吃吗?还望将军给二夫人,还有二小姐做主啊!”春芽早早的就将食盒从二房母女手里接下,可能是与春芽做出此等举动,意图过于明显的关系。使得大将军穆严贺对春芽愈加厌恶,一眼便知那食盒有异,可大将军穆严贺却理所当然地不会怀疑是穆玲珑在搞鬼,而认为是春芽与二房母女勾结,企图栽赃嫁祸于自己的长女。
春芽将那食盒的盖子一掀,大将军穆严贺用眼睛的余光立即瞄见自己的二房母女似是在算计谁般的奸笑扬起,不用问了二房母女还能算计谁,除了自己的长女,还有正室夫人怕是再无他人。
大将军穆严贺虽非治理自家内院事的好手,可对二房母女的心思,他多少还算是能多少能明白,就说没吃过猪肉,但是谁又没见过猪走。大将军穆严贺已然是看后宫嫔妃之争,见得也不算少了。只是他极少讲,并议论,参与讨论罢了。
大将军岂能不知二房母女的野心,一心想要霸占自己正室夫人及取代自己长女穆玲珑一位。只可惜,这次二房一众真真可谓是人算不如天算。
前夜穆玲珑进行设置的请君入瓮的局,就连老天都不肯帮她们这几人。而是倒戈于穆玲珑。
331.第333章玲珑的证人
“你说这里面的这些恶心东西,就是昨夜玲珑要府邸里的下人送去与你们食用的晚饭?”
“正是。”春芽听闻大将军穆严贺的问话,也不禁效仿二房母女露出一脸,这次看你还不死的表情,看向穆玲珑,可惜穆玲珑的脸色却依旧未变。甚至可以说穆玲珑的表情像是从始至终都未曾换过。一直用一种随你怎样说,我问心无愧的面色看着二房一众。
与流露出此般淡然神色的穆玲珑相比较,倒是让大将军穆严贺觉得二房一众愈加的可疑。
“很好,既是你说这里面的恶心的东西是我放的,且是我要府邸里下人昨晚送去二娘房里的,那你可否告诉我,是哪个下人送进二娘房里的,他既是送食盒,那想必该是当年将食盒里的食物一一掏出的,我倒是想问问那下人,掏出食盒里的食物可就是这样,还有若是我送予二娘与二妹妹的食物有问题,为何昨夜二娘与二妹妹不来找我,反倒今日才来找。”
穆玲珑早有算计,其实本来穆玲珑以为二房一众昨晚会来找她算账的,她已然是趁早留了一手,结果二房一众竟出乎意料的未来,这倒让穆玲珑不由揣测不透,不过既是自己留的那一手防备为给二房等人使上,那么今日二房一众再想来找后账怕是更找不了了。
穆玲珑这一问,一下就把二房一众给问楞了,且二房一众更是霎时火冒三丈,而大将军穆严贺则更认为二房一众乃是污蔑自己的长女。
“将军,昨天那蛤蟆是活的。就堵在我跟采莹住的屋子的门口,我跟采莹光看着就觉得恶心,后怕,哪敢出门啊。就更别说告状了。”为证明自身的清白,二房不由将当晚实情脱口而出,穆玲珑刚好不知昨晚她已然精心布置,等待二娘与二妹妹前来予他算账,结果二娘与二妹妹迟迟不来,原来竟是这么一回事。可真是天助也。
“刚玲珑问你究竟是那个家里下人送食盒给你们的,既是那下人给你们送去食匣,他该是帮你们把食匣里的菜色一样样的取出来摆桌上才是。按理说……”
“父亲,由于是玲珑长姐送来的食匣,我跟我娘便甚是放心,未曾要下人将食匣里的菜肴一一取出,所以……”大将军穆严贺的话未曾讲完,就被穆采莹气急败坏的打断,穆采莹厚脸皮地说谎道。
“你们肯相信玲珑?”别说这话穆采莹自己说的她自己都不信,大将军穆严贺更不肯信自家二女儿没了说辞,被长女一时问住,而胡乱编造出的谎言。
二夫人与穆采莹乃是看穆玲珑差来的下人,并非全然偏向于穆玲珑那一方的下人,顾才以为穆玲珑未曾在食盒上做手脚,实则乃是二房母女心里有鬼,企图在食盒上做手脚,顾才不肯让下人打开食盒,将饭菜取出再走,而取了些银两打发走了送食盒的下人,想要待吃光了食盒里的食物,再装些栽赃嫁祸的东西进去,好谎称是穆玲珑所送。
没想到二房一众倒打一耙的算计,竟未算计好,反倒失策落入了穆玲珑请君入瓮的精心布置好的局里。
“将军,您这话说的,怎就好像,我们母子二人跟玲珑她过不去似的。”
“难道不是吗?我还真以为二娘是一直看我不顺眼,顾才尝对我耍手段,我又不是第一次遭二娘与二妹妹,还有某些极会看人眼色,且见风使舵的下人算计了。”
“你……”
“父亲,女儿有证人,可以证明二娘与二妹妹乃是蓄意诋毁,企图栽赃女儿。”穆玲珑倏然启口道她有证人,可以证明二房母女乃是蓄意污蔑她,食盒里的那些恶心东西也皆不是出自她手,而是出自二房母女之恶劣心机。
“父亲,女儿只想早早了事,父亲不是还有要事要忙,再者女儿也是受不了了,连二娘手下的一名小小丫鬟,都可以这般任凭其心意的随意诬陷女儿,女儿如若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怕是也无法再当咱们将军府这个家了,且女儿更是觉得在咱们将军府已然是无法立足,亦无法容身,女儿还是带着娘亲跟天扬回外公家住的好。”
大将军穆严贺还要仰仗女儿跟傻女婿一会儿与他一起去天牢审讯刺客。自是不能让女儿真带着正室夫人跟傻女婿一起再搬回正室夫人的娘家去,当然就算大将军眼下并非有求于女儿跟傻女婿二人,定也不可能让女儿说出再带着母亲,跟夫婿搬回老宰相府邸的话。
“玲珑,要你的证人来,为父倒是想弄清楚,究竟是谁在说谎,处理完此事,为父再带你跟天扬去办正经事。春芽,你来将军府算起来时日也不短了,该是知道将军府的规矩,如若你乃是再说谎话,企图污蔑大小姐的话,将军府可是真容不下像你这般目中无主仆之分,无尊卑之别的不识时务的丫鬟。”
这还是春芽到将军府做事,头次听见大将军穆严贺说出此般狠厉的话语,春芽还当大将军从不会过问将军府后院妇人们间的争**之事,没想到,今日她竟成了大将军介入将军府后院的第一牺牲者。
且春芽之所以这般认为并不为过,因为春芽俨然已看到了穆玲珑略带阴佞算计的笑靥了,那笑靥仿佛昭示着她在将军府的好日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