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宰相还是从管家老夏的口中得知,外孙女怕是已然聪颖地猜出他曾私下见过将军女婿的事了,不过老宰相认为外孙女许会认为他是背着他们母女训斥女婿,顾才单独见女婿,毕竟是穆玲珑给自己的便宜外公引入了一个误区里,自也就不怪老宰相会将事情想得那般简单了。
老宰相一跟外孙女提议要去见傻小子的奶娘,穆玲珑只思索了片刻,便直接应了。甚至没再问老宰相去见傻小子的奶娘的用意。
至于用意嘛,穆玲珑早前不就问过了吗?当然老宰相虽不曾透露给穆玲珑,可穆玲珑却已然承上启下地猜到了,只是对于穆玲珑来说,外公乃是第一次见傻小子,过问家事虽不至于让穆玲珑起疑,可外公问得问题实在太有针对性了。让穆玲珑不得不质疑外公之所以这般有针对性地提问的用意。
当然穆玲珑也曾试着询问过外公之所以针对提问的用意,老宰相支吾半晌,只道,再过几日,她就明白了。并叫穆玲珑定要跟随母亲,还有其将军父亲一并前去皇宫赴宴。
关于赴宴一事,穆玲珑自是爽快应承,她正刚好要去会会那位胡侍郎呢,如此天赐良机,穆玲珑岂肯错过。
而穆玲珑应下去赴宴的当天,她也应承了自己的便宜外公,答应翌日带外公回自己跟母亲暂住的家里去看看。老宰相自也找了个堂堂正正地理由,就是要带着女儿跟外孙女搬进他宰相府住。
只是老宰相找的这个一借口,实在让人不免起疑,按理说老宰相年纪大了,要宰相府里的下人去接女儿跟外孙女不就好了。没必要劳师动众的不辞辛劳亲自去接女儿跟外孙女回家住。就连外人都能推测出老宰相此般做法许是有猫腻,穆玲珑又岂能猜不出,不过穆玲珑心知,却没道破罢了。
“呀,这院里竟还扩这个菜园子呢?”老宰相初时也是从平民做起,慢慢才有了今日的荣光与崇高位置,怕是谁也不知道,甚至就连身为老宰相的独女的夏琴莲都不知,自己的父亲早年曾在乡下种过地,且地种得还正经不赖。
童天扬自制的农具,待到老宰相手里,老宰相竟皆会使,且还使的还很得心应手呢。比奶娘跟夏琴莲两个半吊子用得可娴熟多了。而穆玲珑自制的酱豆腐,跟臭豆腐,还有皮蛋和咸蛋更成了老宰相的最爱。
中午老宰相特意赖在女儿跟外孙女暂住的家里,美美地吃了顿好料,待到外孙女去哄傻小子玩了,而女儿又跟奶娘两人洗好了碗筷回来后,老宰相冲老夏打了记眼色,要老夏找借口将自己的女儿给支走,一时间屋里仅剩老宰相跟奶娘。
奶娘极少跟异性独处一室,颇感不自在,且面前的异性老者身份还甚是显贵。奶娘局促不安地一个劲地搅着两手的手指。奶娘哪知老者的用意,很显然奶娘不笨,已然看出老者这是单独留下自己,许是有话要予自己私下讲,奶娘不免有些担心。
担心将军突然改了主意,不撵自己跟二少爷离京,万一眼前的老者要他们主仆走,怎办?她要怎说。
“你莫紧张,就是有几句有关外孙女婿的家事,我想向你打听罢了。”老宰相多精明的人,又岂能看不出奶娘搅动着手指,乃是不安的表现,老宰相赶紧向奶娘杨玉表明自己并不打算撵她跟傻小子离开,相反的,老宰相眼下是巴不得想个办法把傻小子留在身边呢。
别的不说。先不说傻小子是否长相随当今圣上,有没有可能是当今圣上的子嗣,就说傻小子那鉴赏字画的能力,一般人就无法比拟。再加上老宰相发现,自己这个傻外孙女婿学东西也极快,就一点不大好,就是学得快,忘得也快,不过若是让他勤于练习,也能记住。
“您问。”奶娘实在不知当怎跟老宰相称呼,跟不知自己要如何在老宰相面前称呼自己。听闻老宰相问话。奶娘忙恭敬地道了声要老宰相随意问的话,她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外孙女婿他是一出生,母亲就过世了?”
“这倒不是。二夫人多少还熬了几日,可……”奶娘只得喟叹那句世人常说的话,自古红颜多薄命。二夫人又何尝不是那般苦命人,二夫人正是应了此话。
“你家二夫人跟你家员外的感情还好吧?”
“这……”奶娘刚才答完老宰相提出的前一问题,再听闻老宰相再问的问题,不由一怔,这位老官老爷这话究竟是怎问的。怎突然从二夫人的离世,一下又问到二夫人跟他们家员外爷感情好不好上来了,该不会是怀疑是他们家员外爷跟二夫人感情不合,近而二夫人故去不是病故,而是人为吧。
“怎么?我这一问题,很难答吗?你家二夫人跟你家员外感情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你只要回答我一个字,或是二个字就好。”
“好。”奶娘道,奶娘甚至从未见过童员外跟自家二夫人感情那么好的夫妻,二夫人重病卧床不起,员外爷的身形也一日比一日消瘦,每次二夫人的汤药一好,都是员外爷亲手将药盛入碗里,再亲自端到二夫人的病榻前,一勺勺地细细喂给二夫人喝。
在奶娘看来,员外爷跟二夫人甚至不像夫妻,而是像对兄妹一样,员外爷对二夫人的照顾细致到无微不至,若是大夫人还再世的话,怕是见到非得嫉妒死不可。
在童家众老下人眼里,认为正是员外爷对二夫人这般宠爱有加,顾才导致大少爷痛恨二少爷。在员外爷过世后,更是不念手足之情将脑子坏掉的二少爷撵出家门的缘由。
可唯有奶娘等名眼人瞧出大少爷童天明其实本性就坏,嫉恨员外爷异常关心二夫人母子,只不过是大少爷迫害二少爷用来掩盖其本性的借口罢了。
221.第222章演戏不过关
“感情很好吗?你家员外爷跟你家二夫人?”老宰相竟仿若不肯相信奶娘杨玉的话,又予奶娘确认似的又问了遍。
“正是,只是宰相大人您这样问,不觉得显得有些……”唐突二字还没等奶娘杨玉道出口,就闻老宰相竟有抢先启口再与她提问。
“那你家二公子可是你家夫人跟员外爷亲生?”
“宰相大人。”要不是奶娘知道老宰相本身是个好说话,且是心无恶念的老人,又是穆玲珑的外公,更是大夫人夏琴莲的生父,怕是奶娘早跟老宰相嚷起来了。老宰相怎可以这般质疑她家员外爷跟二夫人,就像是说她家员外爷跟二夫人中是任意一个对彼此不中似的。
“你莫气,先回答完我的问题,我再予你道缘由如何?”
“好吧。”奶娘虽说被气得够呛,可倒没被气得丧失自身本应具有的理智,毕竟奶娘知道老宰相不是坏人,这样问定有这样问的缘由。
“二少爷乃是二夫人所生,当时员外爷请来稳婆为二夫人接生,我就在旁照料,是亲眼见到二夫人生下的二少爷,只不过……”
“不过什么?”老宰相以为能从奶娘口中挖些他想问的事来,可谁知奶娘却是车轱辘话来回说,许是因为老宰相突然提及童府最鼎盛时期的事,这才让奶娘忆苦思甜了。
“不过二夫人许是因生下二少爷而累了身子,自从生下二少爷,二夫人的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直到病逝,二夫人已是说不出话来了,甚至连叮咛都……就给二少爷留了把纸扇做念想。”
“纸扇?何种样子的纸扇?那纸扇是你家员外爷赠予你家二夫人的?还是?”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员外像也不知那纸扇对二夫人有何重要意义,总之员外爷说要留着给二少爷做念想。说是二夫人留下的唯一遗物。”奶娘杨玉已是将她所知道有关于童家,关系到二少爷,员外爷跟二夫人的家底全向老宰相透露了。
“那纸扇现在谁人手中保管?”
“在二少爷手里。不过知道这纸扇的事,二少奶奶也知道的,若宰相大人您要问二少爷讨纸扇怕是不容易,可若能说动二少奶奶的话就……”不明缘由,奶娘只觉得这事自己还是当要跟面前的老宰相这般扯谎的好,将穆玲珑给搬出来,这样说才对。
“啊?玲珑那丫头也知此事?我要看那纸扇,还要跟玲珑那丫头请示?这可不大好办啊,尤其是玲珑那丫头……”老宰相支吾道,奶娘杨玉这番话顿时让老宰相心里堵得跟什么似的,实在是穆玲珑自从翘家回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一点也不似以前好糊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