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往我怀里贴什么贴?”
“奶娘以前就是这样抱扬扬睡的,奶娘说扬扬娶了媳妇,就可以跟媳妇这样抱抱睡。”
又是‘奶娘说’,穆玲珑现在最恨傻天扬口里这三字,这傻子的奶娘是上天派来,专门教这傻子占她便宜的吗?
“既然我们决定坐着睡,就要有坐着睡的睡法,诺,靠墙睡。”穆玲珑还将床头那依旧是补丁套补丁的破枕头抱给傻天扬,要傻天扬身子倚墙,头枕枕头睡。这样起码可以睡舒服点。
谁让尊老爱幼是华夏民族的美德呢!
“好。”傻天扬像是到了睡点,眼睛已睁不开了,抱着枕头,倚墙闭上眼睛就着了。听见傻小子打鼾,穆玲珑这才放心地也倚着墙,头侧向反方向,闭上眼睛睡去,却睡得很不踏实。
夜去明来。
屋外传来哗楞楞的声响,还有人说话声:“两位官爷,就是这了。”
穆玲珑不由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傻天扬,这一看,穆玲珑吓得差点尖叫出声,抬手狠掩住嘴巴。不能叫,这个时候要把傻小子吵醒就完了!穆玲珑捻手捻脚地爬离傻小子,脚刚沾地,就听身后传来傻小子哭嚎。
“媳妇……扬扬。扬扬要死了!”
4.第4章媳妇救扬扬
“诈,诈,诈尸啦!”家奴吓得双脚双腿打抖,手指着穆玲珑,两眼瞪得溜圆,裤裆微热,家奴忙把侧漏的尿水又狠憋回去,确切说是吓回去的。
“你才诈尸,你全家都诈尸!”穆玲珑见家奴手指向自己,气得破口大骂。
真是够了,跟个傻小子被关一屋,还被关了整整一宿,她已够倒霉了,现在好不容易挨到天大亮,门一开,进门的人就指着她穆玲珑的鼻子说她诈尸,穆玲珑此刻的心情怎得恼火两字可以形容。再加上傻小子还在后面哭闹不止,穆玲珑烦到要死!
“闭嘴!”穆玲珑这一喝,傻小子立即安静了。却扁着嘴巴,委屈地盯着穆玲珑,傻天扬巴巴地盯着穆玲珑,给穆玲珑瞅恼了。
穆玲珑本不想理傻天扬,却身体不受控制地折回床上。“怎个要死法?”口气虽是不善,可傻天扬却听出穆玲珑是在关心他。
“这里动不了了,一动就好疼。还流了血。媳妇,扬扬要死了!”傻天扬抬左手指向酸麻的右肩及右臂,傻天扬的右肩的粗布衣还润湿了一块,散着一股腥膻味,傻小子以为是自己流得血。
哎,这傻小子是真傻得没救了,竟把她睡觉流得口水,当成是他身上流出的血,颜色就不一样,血是红的都不知道。谁让穆玲珑无意之下拿傻小子的肩膀做枕头,害得傻小子胳膊酸麻,一动就像针扎似的疼。害得傻小子误会。
“揉揉就好了。”穆玲珑替傻小子‘诊治’完,教傻小子自救的方法。
奈何傻小子哪懂,穆玲珑可谓是在对牛弹琴,再度败给傻小子萌萌的求救眼神,败给傻小子的天然呆,穆玲珑强忍着心头不快,给傻小子做示范:“诺,就这样揉。”
穆玲珑给傻小子做示范,傻小子学着揉,可总觉得左手揉不得劲,更不如穆玲珑的手按得舒服。后就不学了,任穆玲珑为自己服务,气得穆玲珑又想打傻子了。
“穆玲珑,穆姑娘?”衙役看着眼前开玩笑似的一幕,哭笑不得,不由怀疑家奴早上击鼓鸣冤,告得是假状。看眼前这一对人儿倒真像对恩爱的小夫妻。除了夫家是个傻子,光从模样上看,两人倒是天作之合,挺般配的一对。
要是穆玲珑知道衙役心里所想,定会骂了,你才跟傻小子般配,你全家都跟傻小子是天作之合的一对。
“是。我是穆玲珑,衙役大哥认得我?”穆玲珑边给傻小子揉肩,边道。突的穆玲珑才缓醒过来,她竟心甘地在给傻小子揉肩,穆玲珑狠狠地抬手,恨不得狠掴自己两耳光,让自己清醒一下。
穆玲珑可不是傻天扬,手抬起来了,没舍得掴自己的脸,倒是狠拍在傻小子肩头。“自己揉。”
“呜——”傻天扬嘴角一耷。听话地提左手按右肩,为自己疏通血脉。
穆玲珑正好想找人打听自己用的这副身子的来历及身份,没想到现就有人知道,穆玲珑自是急于向衙役打听,结果一问才知衙役只知道她叫穆玲珑,别的一概不知。
闹了半天是同名同姓。长相该不会也是一模一样吧,穆玲珑现在无比怀疑这点了。急着想找张镜子照,奈何,这破屋竟穷得连镜子都没。
“穆姑娘该不会是不记得自己早前发生了什么事吧?”衙役见穆玲珑竟向自己询问身份,衙役不禁气得直翻白眼。看来这女子似是失忆了。
“记得些,全是到这里之后的事。”穆玲珑是个悲催的穿越女,很不幸的穿越成穷人,且未继承前身的丁点记忆。
听闻穆玲珑的话。家奴的眼珠转得溜快,不大会儿的工夫便打定了什么主意似的,家奴亦没怀疑穆玲珑说谎,因为家奴见穆玲珑竟连他也认不出,未扑向他痛扁,便知道穆玲珑说话乃是真的。
“咳——”家奴赶紧想自己人打暗号。
车夫听闻暗号,弯腰钻进马车里,鼓捣了半天,才从马车里揪下个人来。
奶娘一脸浑浑噩,下了马车,瞅瞅天,又瞧了瞧自家长院,微一怔,才缓过神来。缓神的奶妈狠甩开车夫桎梏住自己胳膊的手。焦急地冲进屋门:“天扬,天扬你没事吧!”奶娘进屋,先寻傻小子,寻到傻小子,即刻冲上去,坐倒床上,一把将傻小子揽进怀里。嚎啕大哭。
“你们这群丧天良的浑蛋,天扬成了傻子你们都不肯放过,还弄个死人给天扬做媳妇。你们……”
“大娘您说的死人,该不会是说我吧?”穆玲珑走到奶娘面前。轻道一声。
奶娘闻声抬头,吓得眼泪差点没缩回眼眶里,昨天她看见的就是这张脸,可那张脸明显是副死人相。
“官爷您看她副活见鬼的样,摆明做贼心虚。分明是她想给她家的傻小子讨媳妇,存不够银子,就打了人家穆姑娘的主意,现又倒打一耙。做坏事,被我和刘权撞上,还见她还用这锁链和锁把她家傻小子跟穆姑娘锁一屋!”家奴忙捧出证物,说得煞有其事,证实所言非虚。穆玲珑既是失忆,那就好办多了,家奴心里偷偷合计。
“拷人!”衙差在见过物证后,显然是听信了家奴的诬告之词。立即出言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