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氛围下,裴淑居然还能翘着二郎腿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啃西瓜,着实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秦思陶苦逼的处理了这盆味道诡异的东西,顶着大太阳躲躲闪闪的拎着分离好的粉浆出去晒了,结果弄出来的粉还不错,倒是没有湿的时候那种怪怪的酸味了,为了赔礼,专门给邻居家的阿姨送了一份,对方这次倒是蛮高兴的,有机化妆品嘛,全天然无添加,还是用空间米空间水弄的,美容效果当然很好。
鼓捣了这么一次,做的就够裴淑用好久了,到现在还剩下不少呢。
裴淑对这个妆粉很是满意,还要继续研制胭脂和口红,秦思陶赶紧揽下了这活,坚决不让她在这房子里折腾了。裴淑以为她小师叔要去那处不让她知道地址的房子里弄,也没反对,只每隔一天就催,吓得秦思陶赶紧在桃源空间里用红色的山茶花、石榴花、玫瑰花和胭脂花分别萃取了红色的液汁风干之后装进小盒子里,胭脂粉就做好了。
口红确是麻烦很多,秦思陶是按着北魏贾思勰在《齐民要术》中曾经记载过当时的制作工艺折腾的,即先制香酒,以丁香、藿香两种香料,拣上好的新收的、无杂质的洁净棉花中,然后投入事先已烧至微烫的酒中,以热酒吸收棉中的香料之味。吸收的时间为夏日1天1夜,春、秋两季为两天两夜,冬季为3天3夜。浸透到期后,取出棉花和香料,将牛油或牛髓放入此香酒,旺火大烧,滚沸一次加一次牛油脂,数滚之后,撤火微煎,此时慢慢掺人以朱砂研取的红色颜料,并以青油调人,搅拌均匀,灭火后,待其自然冷却,凝成的红脂细腻鲜艳,香气蕴藉,即为妇女喜爱的饰唇用品了。
秦思陶除了上边说的朱砂是用胭脂粉代替的,其他没啥不同,虽然过程比较繁琐,成果倒是蛮好用的。
至于花水和精油倒是简单的很,桃源空间里用意念萃取这个方法好用的很,什么玫瑰、茉莉、薰衣草、橙花、桃花、薄荷、山茶,统统被他弄了好几罐,平时倒进熏香炉里熏熏啥的,还能有助于舒缓神经便于入眠。
但是这些……秦思陶挠了挠头,叶牧渊外公家里有没有啥女性长辈,送不出去呀……光送吃食和药品,不好吧?
好还是不好秦思陶也不管不顾了,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也找不到地方去买给老人的见面礼啊,空间里萃过的玉石倒是好,但是不适合由他一个晚辈送给长辈啊,反过来才合适吧。但是叶外公看起来这么凶,会给他外孙子的男朋友玉饰?哈,他想太多了。
想到这里,秦思陶又郁闷了,随手把刚刚收拾的一堆干货吃食堆了堆找了个竹篮放进去,准备第二天装作若无其事的给家里的佣人吧。
晚上没睡好,第二天理所当然的又顶上了黑眼圈。秦思陶早晨从客房出来,被帮佣的阿姨领着到了餐厅,没有跟叶牧渊打招呼,只看了一眼端坐在上首的叶振平,把提了竹篮放在一边的桌子上,道了句:“这是我自己晒的一些干货和自制的一坛子茄鲞,带给您尝尝。”
“茄鲞?红楼梦里说的那个?”叶振平招了招手,示意佣人跟他拿过去。
叶牧渊抢着先把篮子提到手里,看了看体积,问道:“这么大一篮子,你背包里鼓鼓囊囊的就装了这个?”
秦思陶没理会搭话的叶牧渊,只落落大方的直视着叶外公说:“是,我闲来无事的时候自己做的,倒还蛮下饭的。”
还不待叶振平发话,叶牧渊已经拎着那个小瓷坛喜滋滋的凑过去,一边对叶外公说:“您老可有口福了,我家这口子做法特别好吃,包管你大饱口福。”
叶振平脑门上迸出来个十字,看着这个跟自己熟了就开始腆着脸跟自己不客气的外孙子,心里不知是无奈还是欢喜。这小子看起来跟自己一样严肃,怎么私底下这么厚脸皮呢(这个厚脸皮可是你外孙子追小桃花的时候修炼的==)。
叶振平瞄了一眼尴尬的盯着叶牧渊开小瓷坛的手的秦思陶,叹了口气。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孩子,被自己这从资本主义国家回来的外孙子给强掰弯了……
想到这里,叶振平放柔了脸色,正要说话,突然闻到一股很诱人的味道,不由得来了兴致:“小杨,倒出一盘子来加个菜吧。”
秦思陶想了想空间里有保鲜功能,不用再用鸡丁拌着炒一遍了,就松了口气,看那个胖胖的大婶接过叶牧渊手里的瓷坛,用干净的木勺子挖出来一盘子放到老爷子面前。
这顿饭吃的还算舒心,那盘子茄鲞被叶牧渊和叶外公吃的一干二净,秦思陶都没好意思去夹菜。
吃罢早饭,叶牧渊用餐巾擦了擦嘴,笑嘻嘻的对叶外公说:“我和小桃花出去下,外公你自便啊。”
叶振平看了一眼被拽住手腕不太情愿的往外走的秦思陶,哼了声:“还自便呢,快走快走,待着让人心烦,自己惹怒了人家,看你怎么圆。”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我饿死了,速度去找点吃的回来码字==
捉虫改名,还有虫咩?
☆、76舅妈死穴
秦思陶被叶牧渊扯着来到了庭院中湖边的亭子里,这会儿天气倒还比较热,但是湖边还算凉爽,秦思陶盯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怔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叶牧渊脑袋里乱糟糟的有好多话,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盯着小桃花的侧脸发呆。
佣人们偶尔匆匆从远处走过,声音传到湖边的亭子,已经降低成背景音一般的嘈杂,衬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凝滞。
秦思陶被突然吹过湖面的一阵凉风惊醒,回过神,却突然有了个悲观的念头。从什么时候起,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变得这么少了呢?
不,确切的说,是从一开始,这个颇有点大男子主义的家伙,就没有把他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他对于叶牧渊来讲,就是一朵小桃花,需要精心呵护,是一个小孩子,小东西,年龄的差异使这个男人有一种过来人的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刚开始他独自揣着重生和空间的秘密,憋着不能说的感觉让人孤独,女变男的生活上各种不适应的习惯都难以言说,久而久之,当一个可以不动声色帮他处理好多麻烦的男人出现的时候,尽管有“这辈子是男人,父母亲戚邻里接受不能”这个念头压抑着心动,但是心理上的依赖和好感是难以抵御的。
然而爱情并不能仅仅建立在这样的心动上。开始的时候,它只是浮于沙土表面的花,没有长时间的相处把热恋的冲动转换为涓涓细流般的亲情,让爱情之花的根深深的扎进泥土里,它就很容易被一阵疾风暴雨冲垮。
秦思陶其实早在暑假前不打招呼趁着叶牧渊出差的时候跑回秦爸秦妈那里,就是希望能再想一想,如何改变这样的状况。
没有人天生喜欢做菟丝花,他不是琼瑶剧里的汪紫菱,可以被费云帆用一帘幽梦圈养在自己的王国里,如同一个惯于做梦的小白花被养成为配合一个男人作为贤妻良母或是默默等待的情人。
一般人都会叫嚣着想成为米虫,家务活有佣人干着,男人挣钱养着自己,平时可以睡觉睡到自然醒,娱乐就是逛逛购物网站,出门溜达溜达商场。但是秦思陶上辈子认识一个真正过着这样子的女孩子,她说,这样的日子会让她空虚寂寞找不到人生的意义,而且,会像充气球一样迅速的发胖==
套用到秦思陶身上,有自己的事业,OK,但是是四师兄林城在打理,他哥还在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身体方面有空间调理,不仅自己健康连家人师长亲朋也受惠颇多。人是难以满足的生物,当身体和事业双双都令人满意的时候,就还是渴望灵魂相通的爱情和心灵上的收获。
难得的爱情他也有了,秦思陶有的时候也觉得自己贪心不足,为了恋人将自己视为小孩子一样悉心呵护,不跟他讨论自己生意和家庭生活各方面遇到的难题,为此觉得难堪。
他前不久才知道叶牧渊母亲去世,继母和同父异母弟弟给他生意和别的方面找了很多麻烦,到了这个庭院才知道他的外公也曾经是显赫一方的大人物,即使退休了也令人望之生畏,心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