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一边听一边点头,等琰说完了,他心里也有注意了,于是忽然问道:“刘墉,你怎么看?”
刘墉察言观色的本事可谓登峰造极了,一看乾隆的脸色就知道皇上要把这个盖世奇功给了十五阿哥琰,于是上前回道:“十五爷所说全都是行军打仗的经验之谈,我看这一仗也是必须要打,不然冲突一旦升级,就是边疆之乱啊!除了缅甸,还有越南和尼泊尔,最近几年这些地方也常常在边境上寻衅滋事,一旦我们在缅甸的战事失利,那越南和尼泊尔肯定也会趁机作乱的!”
老十一本来是想着在皇上面前显示显示,没想到倒让琰占了先,于是也不甘落后,趴在地上叩首道:“皇阿玛,以前我们朝廷几次对边疆用兵,几乎每次都是因为粮草接济不上,后援无力而失败,儿臣想这次对缅作战也是如此,后援一定要跟上!”
“说得对!”乾隆微微一笑道,“,你现在就兼管着户部,那这次对缅作战,就由你筹集粮草,保障后援!”
一听这话就傻眼了,别人在前方建功立业,自己在后面给人做嫁衣,这倒霉事怎么偏偏都让自己给赶上了,可是皇上说的话就是圣旨,还不能犹豫,于是只好小声地道:“儿臣遵旨!”
虽然乾隆没有明确表态让琰领兵征缅,但是在场的人都能看出乾隆的用意,琰更是兴奋异常,急忙跟刘墉使了个颜色,那意思是‘你快说话啊’。刘墉当然知道老十五心中所想的,于是向乾隆道:“福康安和阿桂的两次用兵都是耗资巨大,微臣估计这一仗要是打下来,没有八百万两银子是不成的,请皇上责成户部早作安排!”
一听要八百万两银子,脑袋顿时就大了,还没等乾隆开口,就急忙奏道:“皇阿玛,现在国库里可没那么多银子了,这八百万两银子,那是说什么也凑不齐啊!”
乾隆微微一愣,道:“怎么,还没开始上路就掉套了?――现在户部还有多少银子?”
“回皇阿玛,现在国库里只剩下四千万元纸币的压库钱了,折合白银是四百万两!”道。
“什么?”乾隆听了的话腾的一下就从御榻上坐了起来。
“回皇阿玛,国库里的这四百万两银子是用来支付在京官员的俸禄的;这几年北方几省的藩库都是入不敷出,这些钱还是和从南京调拨过来的!――南方的十几个省的赋税和海关厘金如今都交到了和的财政衙门了,新疆的兆惠和海兰察,云南的福康安和阿桂的军费都是直接从和那里提调的,另外漕运、河道、粮道也是从和那里提银子!”道。
“这么说大清的国库搬家了,银子都跑到和那里了?”乾隆惊诧道,“他那个纸币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只让他们在江南几个省里用于官方往来吗?”
刘墉一看此事终于引起乾隆的警觉了,急忙奏道:“皇上,和在南京的那个‘中华帝国银行’现在把分行都已经开到京城了,在京城和的纸币比银票还要管用呢!”
乾隆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下了御榻在屋里走了一遭,突然回头乾隆冲着他们道:“你们都跪安吧!――刘墉留下!”
纪昀这次是一句话都没说,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军务上的事他是个外行。现在一提到和他刚想发言就被乾隆赶了出来,心里正憋的慌呢,大学士王杰从后面一拍他的肩膀,笑道:“纪大人,你猜此次皇上把刘墉留下要干什么?”
“大概是围了和的事吧?”纪昀回头冲着王杰道。
“我看皇上是要收拾和了!――他在南京也太嚣张了,听说现在南方的一些官员背地里都称他为‘江南王’;在南方,和的话居然比圣旨都管用。纪大人,你想想,都成这样了,再不把他办了,恐怕就会日久生变啊!”王杰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和这几年可为咱们大清办了不少事啊,如果没有他在南京张罗着,恐怕国库早就底朝天了……”纪昀忧心忡忡地道。
“刘墉是咱们大清朝办案的能吏,其手段一点儿也不亚于他的父亲刘统勋,估计和这次……”老王杰颤颤巍巍地说着就离开了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