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躺着嘛…也可以,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比躺着要好多了。”白莉莉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同意这个女孩的要求,“不过你不可以出去,今天就和我在一起。等下班之后我再帮我的小公主烧一桌最丰盛的晚餐!怎么样?你可别小看白阿姨哦~这几年我的厨艺大涨,绝对不会像以前那样了!然后嘛~~吃过晚饭,我们就去警局看看那根木头。希望他不要因为太过兴奋,而失眠才好…”
“白阿姨…我…不想去…”
突如其来的拒绝,砍碎了白莉莉继续的话语。她诧异的望着眼前这个浑浑噩噩,好像丢了魂似的女孩,惊讶道:“小雨,你说什么?我听说这段日子里你好像一直都没去看过木头,到底是怎么了?”
宇文雨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她把头歪向一边。一副什么都抛开,什么都放弃的神色在她那双眼睛内浮现!绝望…失望…无望…
“叔叔…并不是我的爸爸…她们说地对…我不是叔叔的亲生女儿…我不是…”
原本和颜悦色的白莉莉忽然间面色凝重!她拉过宇文雨的脸,大声道:“小雨,你刚才叫木头什么?”
面对白莉莉的愤怒,宇文雨的眼神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她痴痴的看着对方,一抹痴笑在这个女孩的嘴角上挂起…
“我叫他…叔叔啊?白阿姨…你说…我以后是叫他宇文叔叔好呢…还是叫他松叔叔好?”
“这些话…你对木头讲过吗?”
“讲过啊…他不是…”
“啪——!”
一击响亮的耳光打在小雨地脸上,很痛…痛的发麻,发烫!宇文雨捂着脸,对白莉莉投去一抹不敢相信地眼神!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白阿姨。这位总是和父亲打打闹闹,嘻嘻笑笑地阿姨…竟然会打自己耳光?
“小雨。从小到大,你父亲有没有打过你耳光?”白莉莉的脸色铁青。再次问道。
“不…没有…”
“啪——!”
又是一击耳光,扇在宇文雨另一半脸上。这一掌似乎比刚才更重!清楚的掌印硬嵌在她那白皙的皮肤上,将那半边脸都打的浮肿起来。
“白阿姨?我…你…这到底是…?”宇文雨捂着双颊。疼痛,让她的泪水止不尽的流淌。诧异与惊讶,充满着她地心灵!
白莉莉抖了抖略微有些发烫的手掌,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歉疚。她冷冷的看着宇文雨,哼了一声。道:“第一掌,是我打的。我恨你不争气。而第二掌,是我代替木头打的。代替你地父亲,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懂事的死丫头!”
“木头到底哪里亏欠了你?他把你养了十五年,给你吃给你穿,到最后你就这么回报他吗?只是叫他一声‘叔叔,?”
宇文雨略一迟疑。心中的悲苦一时涌现!她开始挣扎,开始痛苦…却又无助地挣扎!
“他真的是我的叔叔!难道不是吗?叔叔和我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我只是他抱养的!他说他是我爸爸…可我真正的爸爸呢?我的家人到底在哪里?我真正的家…到底在哪里——?”
折翼的天使,受伤的天使。失去翅膀,羽毛褪尽的天使…她的光芒已经被地狱的深渊所笼罩,那原本纯洁的羽毛,也在无止境的折磨下变得漆黑…堕落…
白莉莉并不像柳宁月那般会说理,她并不善于言辞,可是她只知道一点,也只需要知道一点!
告诉她,告诉这个女孩!她所想要的,她所需要的!到底是什么?到底在哪里?
“小雨,血缘关系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只有血缘的家人…才是最亲近的家人不是吗?追溯到最古老的氏族,也是靠血缘关系来维护的不是吗?”
“够了!小雨,我没有想到,原来你竟然会这么不开窍!”
“是啊!我是不开窍!我已经够了…我已经受够了!白阿姨,我的世界完全是虚幻的,是虚假的!全是你们大人编制好了,然后硬送给我的!”
“虚幻?你竟然说这些全都是虚幻?”白莉莉愤怒的一拍床头柜,站起,双目充满怒火,已经完全不像是以前那个和蔼可亲的白阿姨了!
“宇文雨,你说这全都是虚幻的?那好,你告诉我,木头对你所作的一切全都是虚幻的吗?你小时候到处拉屎拉尿,当时木头没钱,在寒冬腊月里帮你洗尿布!他没钱买洗衣机,那些尿布全都是他一块一块的从搓衣板上搓下来的!当时的气温可是零下啊!温热的水一下子就凉了,把他的十指冻得发紫!就连筷子都拿不住,一张纸都拈不起来!这些难道都是虚幻地吗?”
“他养了你十五年。十五年的概念你能够理解吗?就为了你,他不惜牺牲自己的幸福,到现在还是不肯结婚!就连他老家来人逼他也没有用!你看他平时一脸笑意,好像十分轻松的样子,可你这个女儿到底理解他多少?他吃的苦到底有多大,你又有多少看在眼里?”
宇文雨扭过头,捂住双耳,大声道:“可是…可是她们都说我是爸爸拐来的!爸爸不是我的亲爸爸!他只是我的叔叔…只是我的叔叔啊——!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我会有两个生日?为什么…我会有两个生日——!”
面对如此执迷不悟的小雨,白莉莉不再客气,一把拉开她地双手。逼迫这个女孩面对自己!在她的眼里,白莉莉看到了迷茫。看到了痛苦与犹豫!还看到了…一丝不舍…
“小雨,我知道你现在钻进了死胡同。想不通。但我就问你一句!”
白莉莉松开小雨地手,仰头俯视着这个一蹶不振,陷入死地的小女孩——
“我问你,每年你过生日时木头都兴致勃勃,大举庆祝。可你知不知道,他地生日到底是哪一天?”
一个问题…一个简短而又简单的问题!父亲的生日…到底是哪一天?
小雨如同遭到雷嗜!震惊代替了迷茫,惊恐驱赶走痛苦!就只是一个如此简单的问题。竟然让她变得如此震撼!
白莉莉没理会小雨的惊讶,继续道:“从以前到现在,你见过木头为自己过过一次生日吗?”
“…”
默然,有时也是代表一种无言的回答。沉寂,也代表了一种肯定的答案…
“我认识你爸爸那么多年了,可从未见他为自己过过一次生日!我们问他。他也一直都是笑而不答。我们尊重他,也就不再追问。可我问你,你这个女儿有怀疑过吗?有想过每年自己都渡过两个生日之时。为什么自己地父亲十五年来却没有为自己庆祝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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