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宁月的表情显得有些诧异,宇文松知道这些话起了效果,点了点头,继续道:“你猜的没错。柳教授并不是被除名,而是主动辞去律师职务,心甘情愿的在澄空大学这座法律系完全不出名地学校,担当一个钱少得可怜的教授一职的。”
“…你…没骗我?这怎么可能?如果不是被辞退的话,凭着爷爷当时如日中天的能力,怎么会甘心就这样退下来?”
“我还以为你一定猜得到呢…阿月。还有一件事也许可以解答你的疑问。你认为,为什么我会成为一个只会帮人调解。而从不上庭的律师?”
这一问,一个隐约的事实在柳宁月的心里打开了一条缝隙…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这样才能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案件。从而可以有更多地时间可以用来陪女儿吗?”当说出这句话时,就连柳宁月自己也不再相信这个理由了。至少,这绝对不是一个唯一的理由!
宇文松呵呵一笑,玩弄着手中地汤匙,缓缓说道:“要说嘛…这也算是。可真正让我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却是柳教授。正是教授,传授了我应该如何做一个不用上庭就能解决诉讼地调解律师。我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个地步,有很大的功劳要归功于教授。”
“我不信…我不信!宇文松。告诉我你是在骗我!爷爷和我一样,也是一个从未败过的律师!除了爸爸和妈妈。他就是我最尊敬的人!他在法庭上的鹰派态度是任何人都比拟不了的!这样的爷爷…这样的爷爷怎么可能…教你成为一个软弱地…胜诉率为零的调解律师?”
宇文松摇摇头,叹了口气,道:“阿月,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尽管柳教授从没说过,可在我第一次解决一个纠纷案件后,教授曾经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也许这个世界上,人们需要地并不是律师,而是内心的安宁。”
“呵呵,当时我还年轻,又要照顾小雨,基本上没怎么去体会教授当时的心情。不过我想,现在的你…应该可以体会了吧。”
柳宁月低下头,静静的思索宇文松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她开始想起,为什么爷爷会在被除名后不但没有丝毫的怨言,反而变得那么的内敛?就算不是律师,那以往锋芒毕露的性格竟然也会在刹那间消失于无形?为什么每次当自己见到爷爷,都会看见他若有所思的望着远方,然后发出犹如忏悔一般的叹息?又为什么…爷爷会把孙家的赔偿款全部捐掉?
…为什么…?
————
深夜,宇文松独自漫步在街道之上。他的脚步很轻松,如果任何一个人看见他,大概都会以为这只是一个吃完饭没事干,跑出来溜达的无业游民吧?不过,宇文松不在乎这些。他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也许柳宁月正在家里细细思考着自己所留给她的问题。她很聪明,一定很快就能想通这所有的答案。
“丫头,为了你的一时任性,想不到我竟然要忙到这种地步?”
宇文松淡淡一笑,想到那个丫头为了帮助丹落枫而东跑西跑的模样,又不自觉的苦叹一声。
算了…这位父亲相信自己的判断。他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现在所有的局都已布好,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只要柳宁月想通了,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照自己的计划进行。而且…
是毫——无——阻——碍的。
明义篇三一第二次的法庭(1)
明义篇三一第二次的法庭(1)间就像一条河流,不管任何时候都不会停下自己的脚神渐渐来到了她所应该来到的位置,公布着一个应该公布的结局。
当2x11年6月3,星期五的脚步到来之际,这也就意味着第二次的诉讼,缓缓拉开了帷幕。
距离开庭还有一段时间,但任何在法庭内的人够能感觉到气氛的不同。比起上次,旁听席上少了许多来观摩学习的学生。也许他们已经意识到,这场诉讼又将是一场“无聊”的僵持战吧?不过相反,旁听席上却多了一些身着黑衣,胸口别着明显律师徽章的人物。这些人,是律师协会的监督员。
一位赫赫有名的律师竟然在庭审中消极以对,还对自己的委托人恣意陷害!这绝对可算是一桩天大的丑闻!这不仅有辱律师界,就算对法律界也是一个绝对的挑衅行为!自从上次的开庭以来,舆论媒体已经开始对其大肆报道,各种不利新闻接踵而至!对此,律师协会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如果今次柳宁月依然故我的话,那么…迎接着她的,将会是一个最糟糕的结局。
王审判长和两位审判员走进法庭,对现场状况稍稍一扫,就已知那些黑衣律师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对此,她也说不上有多少异议。在确认了双方当事人和辩护律师全都到场之后,她敲下了宣布开庭地木椎。
“现在开庭。被告方律师,希望你今天能够有良好的表现。”看来这位王审判长人还不错,不忘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而柳宁月呢?她是否真的如宇文松所说想通了呢?…不知道。现在,这位律师依旧坐在被告方席位上,双眼依旧如一个多月前一般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