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礼品?没错,如果光从这件礼品的价格上来算,的确值不了几个钱。但如果加上下面的批字“xx省公安局敬宇文三子松,为国为民,连破大案,特以此赠之”这几个字的话…值多少钱?
自己的儿子连番受到公安局长这样高度的赞誉,宇文老先生望着儿子的目光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恨铁不成钢,更多的则变成了自豪!想不到啊,想不到离家九年之后,这个总是调皮捣蛋的小儿子并没有自甘堕落,反而相当的上进!宇文老先生不由感慨万千,接过锦旗时,早已是泪眼朦胧,不复刚才强硬。
送过礼之后,欧阳局长大概自以为把所有的关系都交代清楚了,对宇文老先生欠了欠身,说道:“宇文老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知道今天是您家的大好日子,本不该拉着您的儿子陪我们这些公务员去审查犯人。但案情实在紧急,我们多耽误一分钟,那些余孽就多一分钟的时间逃跑!您放心,这一次的人大选举,我欧阳利华一定会力挺你们家的宇文海,决不让宇文律师失望!宇文律师,我们快走吧!案情可不等人的!”
说着,欧阳利华不由分说的拉起宇文松,就要往警车上跑。可能他以为自己招呼已经打的够多了,礼也送的十分体面了,宇文松不可能再拒绝自己的吧?很可惜,他的这个如意算盘,在宇文松轻轻挣脱他手的那一刻,彻底宣告失败。
“宇文律师?您这是…怎么了?”欧阳利华的惊讶并不意外。这两天来,为了审查那批毒贩和窃贼,整个公安局上下几乎是不眠不休!光为了封锁消息和拖延这两伙人的其他案犯就花了不少精力(注:欧阳利华的确是个很干练的局长,即使兴奋,也不忘本分。除了他在宇文松耳边直接指明是一个盗窃集团和一个毒贩集团之外,在外人面前由始至终说的都是不明含义的“那伙人”。所以,并不存在泄露案情的危险)!他很清楚宇文松在这方面的“语言”才能,如果没有他的帮忙,再拖下去就极有可能延误案情!这个,是他这位公安局局长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不过,这位公安局长千算万算,似乎还是算漏了一点。他以为只要拿来一块匾额和一面锦旗就能够捧起宇文松,让他乖乖的和自己回去应付那些罪犯吗?他以为说两句好话,就能够畅通无阻的把某个人的“父亲”,在自己过生日的那一天从旁带走吗?不能。至少对那位父亲来说,就算是天王老子来请,就算是把数都数不清的金钱放在他的面前,也休想让他离开自己的“女儿”半步!
小雨抱着父亲的大腿,一张小脸又是犹豫,又是担忧的看着爸爸。虽然她没有说话,但从那抹依恋的目光之中,可以很清楚的读懂这个小女孩心中所想…最起码,他的父亲,能够读懂…
回报那双依恋的目光的,是父亲那只又大又结实的手掌。这只手掌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头顶,从手心中传来的温暖,穿过她的肌肤,流进了她的体内…
“抱歉,欧阳利华,我…我只能说一声抱歉。”拒绝的言辞从宇文松口中缓缓流出,在家人,乡亲,以及在场所有人的惊讶声中,他的目光已经和一双稚嫩的眼睛四目交投,慈祥的微笑,不经意的,向人们传递着一份无私的父爱…
“我不能去,应该说…今天我没办法。因为我答应了我的女儿,要整晚都陪着她。我不能爽约。”
“啊————?”欧阳利华的嘴张大到几乎可以直接塞进一只西瓜!由于一个“为了所有人都能安居乐业”的理由,他就像所有忠于职守的警察一样几乎一年到头都栽在工作里,以至于自己的孩子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怎么陪过。那份浓浓的父爱,也在繁忙的工作中被消磨成一个淡淡的意识。这也怪不得他会做出这种好像听到什么奇闻怪谈似的表情了。
童谣九十六曲去或留?小雨,你决定
童谣九十六曲去或留?小雨,你决定女儿?宇文律师,你在开玩笑吗?女儿什么时候不好的案情挺复杂,我们可不能一直在这里耗啊!而且抛去要你帮忙这段先不谈,你的笔录对这次的案情也有很大作用,现在可是分秒必争啊!”
宇文松再次挣开欧阳利华的手,他知道,这是一个好局长。//他现在拉着自己去做笔录是他的职责,无论自己有什么理由,在“为了百姓安居乐业,我们要尽快铲除这些犯罪团伙”这个理由面前,自己什么要陪女儿而不去公安局的理由简直是荒唐,又或者是无理取闹!
哼,没错。无理取闹又怎么样?他宇文松今天还就是这样“无理取闹”一次了!他自认为没有欧阳利华这样高尚的为国为民的情操,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一个答应陪自己的女儿,就不能用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拒绝女儿的父亲!
“欧阳利华,我知道这是你的职责,也知道你急于破案的心情。但是,今天是我女儿的生日。我没给她一个美好的生日宴会已经是不该,更不可以扔下小雨,和你去做什么笔录。据我所知,你也有一个儿子吧?希望你能够以一个父亲的角度来想一想,在孩子的生日那天离开,对孩子来说,那个生日就是不完整的,残缺的。我…不想给自己的女儿一个残缺的生日。所以,我要留在这里…”
宇文松的话音很淡,平平缓缓,几乎没有什么感情波动。由始至终,他的语调中都散发着一种波澜不惊的和谐。但是,这些毫无的语气却比那些嘶心裂肺的嚎叫还要让人难以反驳!这个男人的目光并不锐利,相反,柔和的就如一团棉絮。即使是在这个夏日的夜晚,也同样温暖着人们的心灵…
“…好吧!”欧阳利华盯着那双充满温情的眼眸,犹豫良久,很不甘心的叹了口气,道,“好吧,我知道了!宇文律师,要说辩论我不是你的对手。你们律师都是靠嘴皮子吃饭的呢!现在…已经九点半,我等。等到午夜十二点,这总可以了吧?那个时候您女儿的生日已过,你也完成约定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就立即出发!”
“不。”
欧阳利华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