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可孤对骆驼工头扎肯的感情颇深,见扎肯惨死,跳着脚要找范文同算帐,青阳梦炎、青川晴也是同意。不光为了骆驼工这些人,便是两个师弟的仇也肯定是要报的。不过郑和、郑住是不能同行了。郑和失了一臂受伤颇重,急需安静场所休养疗治,而郑住要陪他一起回去,搜寻燃灯教徒的事,只能留给卫可孤和驭兽斋修士了。
修士正待告别,就听得一阵马达轰鸣,北面空中一个黑点迅速飞近。修士个个都是眼力过人,早看清来的是一架小型垂直起降飞机。
飞机到了近处飞行高度开始下降,似乎是想找地方降落。可不知道为什么,机舱里闪动了几下红光,很快又拔高上行往谷山县城方向飞了回去。郑和、郑住还想搭个顺风机,急得又叫又跳又挥手,可飞机终究还是没有理会。
“什么人?什么意思?”青川晴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大概是咱们这副样子把人家吓坏了吧。还有……”卫可孤摸摸自己光溜溜一丝不挂的身子,又指指周围满地的尸体道。
青川晴愚钝,他的师兄青阳梦炎脑子却灵光的很,早想到了关键所在,急得直跳脚,扒拉着郑和、郑住说道:“两位道兄尽早回去。到了谷山县找警察局说明情况。要是被误会成杀人凶手可大事不妙了。”除了郑和、郑住两个脱离时代的老古董,其他人都佩了手机,可沙漠深处没有电讯基站,手机自然是打不通,也派不上用场,除非是有卫星电话。
青阳梦炎想法完全正确,眼下他们就是被人看成了凶手。飞机机舱已经吵成一片,除了驾驶飞机的飞行员,副驾驶、机修师都在抢无线话筒报案。一天之后,郑和、郑住还没走到谷山县城,就被大批全副武装的警察请到了局子里。
现惨案现场的飞机里,除了机组成员,还载着三名乘客,清一色都是女性,脸色也是清一色的苍白,其中一个女人连嘴唇也没了血色,漂亮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呆滞无神的目光一直在车队惨案现场留连。
安布扎一别,回到新疆首府的陈温宿怎么也忘不掉沙漠里的一幕,做事老是丢三拉四,动不动就是陷入沉思。
“是不是恋爱了,难道这就是爱情吗?难道我会爱上卫可孤这可恶的家伙吗?”陈温宿这样问自己。
主演这种状态让导演毕元胜十分恼火,偏偏陈温宿又是动不得的。动了她,除了叫“沉迷”的拥趸,许多倾幕陈温宿的大人物也会找上门来,到时候他这把老骨头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两说。
电影是彻底拍不下去了,毕元胜干脆放了整个剧组大假,休整两天再继续拍摄。闲下来的陈温宿没头苍蝇般转了半天,终于决定租架飞机到毛乌素沙漠跑一圈。
大型客机不能在沙漠起降,直升机倒是灵便,可惜续航力不足,最后助理给陈温宿租了一辆小型垂直起降飞机。陈温宿也是急的很,没等到天亮就让飞行员驾着飞机上了天,直奔毛乌素沙漠深处。没想到刚过了安布扎没多远,就看到了让人震惊、恐怖的一幕。
满地的尸体、倾覆的汽车、赤身裸体身上还沾满了鲜血。“卫可孤是杀人恶魔”这几个字像一把无比锋利的刀在陈温宿心头刮过,脑子已经是乱成一片,身体里头好像还有一条看不见的手在使劲绞着肠胃,那种不适的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