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她的话,回过头看了看青蛇,“你也想去么?”
青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他们以为这一辈再也不会相见了,却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再一次相见,或许这也是老天故意的安排吧!只是没有人知道它为什么要这样安排。这时他自嘲一声:“我以为大名鼎鼎的邪神可以照顾她,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他自言自语,缓缓地看着远方。是的,或许天下人都以为邪神一定很幸福,其实不然,他为了找一个自己爱的人,整整八年。如今以为可以封刀归隐了,却没想到柳生伊朗把上官飞雪抓了去,让再一次踏入武林,走上了一条并不平凡的路。这条路看似不平凡,其实对他来说也是平凡得很,毕竟无论怎样,自己喜欢的人失踪,那么自己一定会去找。这样的事,无论是谁遇到,恐怕都会像他这样做吧!玉箫客似乎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喉咙动了动,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迟迟没有说出口。
“你们还是不去吧!”终于他再一次开口了,并且拒绝了雨燕与青蛇。
她们二人正要说话,玉箫客急急地说道:“不,她们必须去,留在这里会有生命危险。”
听了他的话几人大惊,“有危险,难道刚才你真的看见么什么?”欧阳明月急急地问道。
“我说过总有一天你会懂的,现在不是告诉你的时候。”玉箫客还是缓缓地说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不喜欢说的话,或者说不能说的话,无论别人怎么问,他都一定不会多说。欧阳明月也知道他的脾气,于是也不再多问。因为他相信玉箫客,虽然他们不是兄弟,而且年龄相差也甚是巨大,玉箫客五十左右,他在二十几岁,不过只要是玉箫客说的话,他都一定相信。他相信玉箫客不会骗他,而且玉箫客也没有什么理由骗他。只是他不明白为什原本调皮捣蛋的雨燕与青蛇的性格会大变,丝毫就不是当初他认识的人,而现在的他们倒是成熟稳重了许多。不过她们的美貌倒是一点也没有变,雨燕还是瓜子一样的脸,长长的头发丝毫就遮不住她本来就十分貌美的脸,无论是谁看见都会大吃一惊。青蛇还是以前的青蛇,她的身材还是像她的名字一样,如蛇一般的小腰,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让任何一个男人看住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似乎根本就要把她的美貌记在自己的心里似的。既然玉箫客都这样说了,欧阳明月哪里还有拒绝之理,便点头同意。于是四人便向华山而去。
这一路上欧阳明月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一个他怎么想也想不通的问题。他不知道玉箫客刚才看见了什么,不过他敢肯定的是,这其中一定有蹊跷。他不知道风清如被柳生伊朗挟持了,为什么玉箫客不是很心急,而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性格。他也不知道雨燕与青蛇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在这华山之下。其实不然,对一个没有人疼爱的女子,除了封心归隐还能有什么呢?
秋天是美的画意,情的诉说,漂亮极了。蔚蓝色的天幕,在阳光照射下,那紫边镶金的彩云,夹着如雪的棉朵,在空中飘荡。似峰峦叠障的群山;如草原上滚动的羊群;似牧场里追逐的奔马……
这一切都是美的,不过路上的黄叶已渐渐增多,南去的大雁发着嘶叫,好像在告诉人们武林中将会发生一场大事似的。
暴雨就像是个深夜闯入豪门香闺中的浪子,来得突然,去得也快。仰天长望,树上的黄叶也渐渐多了起来,已有很多渐渐落下,猛然间才知道,秋真的来了。恍然发现繁华似锦的华山,到了夜里还是难掩虚空。春夜的夜雨总是令人愁,尤其是在不上不下的半山腰山,落寞的山岭,倾斜的石径,泼墨般的苔痕。多少前辈名侠的凄惨往事都已被埋葬在苔痕下,多少春花尚未发,就已化作春泥。风从窗外吹进来,月光从窗外照进来,风和月同样冷。风声中似乎隐隐有丝竹声传来,衬着瑶碧般的流水声,使这图画般的山谷,看来更平和而安静。风也是新鲜的,新鲜而芬芳,就仿佛像多情少女的呼吸。古往今来,也不知有多少人,用过多少名词形容“柳”。可是他来过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已被他滋润,被他改变了。树林中带着初春木叶的清香,风中的寒意,虽更重,但天地间却是和平而宁静的。这时一人咳嗽着喝了一口酒,紧紧地围着火堆,似乎他非常之冷,就要把明溶进自己的心里似的。他的眼睛微红,嘴里呼着重重的酒气,“你一定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他再一次举起了酒壶缓缓地问道。
“我说过,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破庙内玉箫客还是说了他一直都在说的话。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这样的事对于所有的人来说恐怕都是一个谜,一个只有玉箫客知道的谜。